安安是個活潑的孩子,把自己有了個乾爸爸的事情抖出來, 幾個漢子便爭著要做第二個乾爸,其中蔣成最為激烈。
&ldo;安安,叔叔對你不好嗎?&rdo;
安安搖頭,&ldo;很好呀。&rdo;
蔣成便道, &ldo;那為什麼不做叔叔的乾兒子?&rdo;插著小傢伙的咯吱窩,大有否認就會遭到懲罰的模樣。
安安扭著身子, 笑,&ldo;因為之前爸爸沒有回來。&rdo;
小孩子的聲音像是清泉一樣歡快自然,&ldo;不能隨便叫爸爸的。&rdo;
第一聲爸爸要留給自己真正的爸爸。
可惜兒子說這番話的時候,王斧正出門吩咐服務員上飯, 女人和女兒要吃飯了。
關廣在一旁聽見,道, &ldo;那現在能做乾兒子啵?&rdo;他的聲音極大, 王斧也能聽見。
王斧轉身回來邊走邊說, &ldo;做什麼乾爹,自己生兒子去。&rdo;
關廣和蔣成都是單身, 尤其蔣成不僅單身還是孤家寡人。
王斧掐著安安的咯吱窩將他提起,帶離蔣成的範圍, 安安摟著爸爸的脖子,頭轉向叔叔們說,&ldo;生小弟弟。&rdo;
這是在學爸爸的話。安安發現了,叔叔們都怕爸爸。
說罷趴在爸爸的肩頭笑。
綠本是埋頭喝湯, 聽見安安此番話,突得心驚。
她的月事延遲了‐‐
似曾相識的場景讓綠想到懷上平平安安之時。
綠沉住氣,沒有現在說,打算回家之時跟相公商量。
畢竟相公一直有用所謂的保險套,月事並不準確。
綠又聯想到,這個時代只能生一胎。
想到這裡綠心酸,眼下的飯菜也不豐盛了。
如果她懷上了孩子是不是就要打掉?就像當年在醫院裡看到的。
越想越害怕,怕自己懷上,然後打掉孩子。
若是沒有懷上孩子,綠自是不會傷心,可若是肚子裡有了孩子,卻要將它活生生地扼殺,在綠看來是極為不可思議、罪惡、狠毒的事。
可是這個時代就是這麼狠毒‐‐
再一次,綠害怕起了這個世界。
五年前那個大肚子女人的面貌似乎又浮現在綠的眼前。
王斧坐回位子,繼續和兄弟聊天。
等到飯送上來時,給女人和孩子都盛上。
卻在給平平添飯的時候,發現女人將飯往自己的碗裡趕。
女人一向吃的不多,王斧是知道的,也是照著她的分量添的。
&ldo;怎麼了?&rdo;男人坐下偏頭問,在綠面前像是一座小山突地下沉。
&ldo;喝湯喝飽了。&rdo;綠沒有說實話。
王斧當真,只是笑著說了一句,&ldo;怎麼跟孩子似的&rdo;,便繼續和蔣成等人喝酒。
新年裡總是太多人被灌太多的酒,然而正是不醉不歸中,情誼愈加濃厚。而這份情誼如同酒一般,愈濃厚,愈香醇。
平平吃完飯嫌吵,兼之包間裡除了桌子椅子和他們這些人,便沒有其他,是故平平祭奠了胃腸之後,提出,&ldo;我想去外面。&rdo;
手裡拿著挎包,裡面裝著小收音機,小手拎著斜挎包使得平平看起來有幾分小孩子模樣‐‐那種富貴人家的嬌氣孩子。
這是昨天謝靜筠聽說平平自學了外語之後,當即叫人回家取來送給平平的。
孩子天賦異稟,學習一門語言講究聽說讀寫,謝靜筠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