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相公在做什麼，她只能守在家裡等著，可是有人侮辱相公的時候，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相公愛護她，維護她，可是當有人&ldo;欺負&rdo;相公的時候，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綠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是懦弱的，並且痛恨這份懦弱。

庭院喧譁，而屋內的人獨自啜泣，一面光亮，一面黯淡。

綠討厭這種局面，卻又無計可施，拿起從家裡帶來的針線，手指翻飛。內心煎熬。

她心疼相公，她在意相公。

即便王斧不在身旁，綠也可以織出合乎他身材的衣服。

綠在用自己的方式對王斧好。

眼淚還是掉呀，掉呀，但不擦，執著專注於手上的活。

……

季奶奶煮好了生薑水就顛顛過來了，碗身還是滾燙的，她卻毫不在意。

&ldo;孩子快喝了它。&rdo;音色或許老氣、不悅耳，但是裡面的善意卻觸人心絃。

&ldo;謝謝。&rdo;綠何等感激，讓長者為自己忙碌，恭正地用雙手接過碗。

被淚水清洗過後的雙目澄清，盈盈如星，眼瞼略紅腫。臉面上的肉也因為養胎補回來，不再瘦削，五官含著秀氣。

上了年紀的季奶奶視力減退，眼睛只能睜開fèng大，看不出綠哭了，只模糊覺得孩子挺好看。

&ldo;孩子真俊，王斧那孩子有福氣‐‐&rdo;

季奶奶或許是村裡唯一對王斧不抱有任何厭惡的人了。

&ldo;男人不在身邊，自己照顧好自己最重要。&rdo;老人家唏噓，這年頭孩子不好養，尤其是懷孕的時候。

更別提什麼計劃生育，萬一生出個病娃娃，還不能再生孩子了。

老人家真是一語成讖，綠後來的確生出了一個病娃娃。

&ldo;你看你小叔子小姑子考上好學校，王斧也知道出去做活養家，自己懷裡還揣著兩個寶貝，大好日子在後頭，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身子‐‐&rdo;

季奶奶似乎看到了那場面，鬆垮的臉露出笑容。

&ldo;嗯。&rdo;綠端碗的手緊了緊，燙熱的觸感似乎正慢慢暖化她寒冷的心。

&ldo;季奶奶你去吃飯吧。&rdo;綠提議，大家都在外頭吃飯，她不能拖著季奶奶在這陪著她。

&ldo;我再陪你一會。&rdo;季奶奶說。

&ldo;季奶奶你去吃飯吧，這兒我在。&rdo;

原來是王小翠來了，推開門的時候屋亮了幾分，也帶來了屋外的嘈雜。

&ldo;你這孩子，今天你家擺的酒，你在外邊待著，你兒媳我在這就好了。&rdo;季奶奶瞧見王小翠來了，一臉&ldo;你不用擔心可以放心走&rdo;地說。

王小翠笑著卻沒同意，扶持著季奶奶出去。

老人家拗不過，被帶出去。

王小翠再次回來的時候還給綠端來一杯水，杯子是鐵杯，外殼鏽掉一些裡面還好。

王小翠喝了幾杯酒，到底還是覺得兒媳懷孕本就不穩，應該小心點好，就溜出來了。

&ldo;怎麼突然肚子不舒服了，上次從醫院出來醫生還說挺好，要不再去醫院看看。&rdo;

王小翠坐在床邊。

親人來了，綠肚子裡、心裡咕嚕咕嚕冒起酸水泡泡，嘴一癟，嗚咽著聲音就說了，&ldo;大伯說當家的不好，大家都不幫當家的。&rdo;

這跟綠眼中偉岸的相公完全不一樣，可不就委屈又傷心麼，而且還氣自己沒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