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身穿淺色服裝,綠不懂什麼款式,雖然經過一段日子的磨練,已經對新環境有了一定承受能力。
但小姑子脖子下,鎖骨處露出來一片白嫩細緻的肉,還是讓綠微微接受不了,因此快速掃過王欣清秀的臉蛋,點點頭,嘴角劃開笑弧算是表達善意。
王欣回復的卻是微不可查的點頭。然而輕蹙的眉間,淡漠的面部表情,清晰地表示出小姑娘此刻的不適,似乎這並非親哥哥的家,見的也不是親嫂嫂。
王悅則是放下自己和胞姐的書包,立在了一乾淨凳椅上,才轉身加入到綠和娘處理麻袋內蔬菜的行列當中,並自然地叫了一聲,&ldo;大嫂。&rdo;聲音溫潤不失親切,目光卻未曾給予給過綠。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王小翠哪能看不出自己小兒女的心思,嗓子道里像是卡了口痰,卻也不好當著新媳婦的面吐出,只好自己嚥下去,也不給自己平常為之驕傲的小兒女一個目光,同著綠就聊開了。
話題自是圍繞著王斧,十句話裡五句誇。綠因為談的是相公,注意力自是集中,認真的表情如同乖巧的學生。
&ldo;小子四五歲就知道幫家裡,成天腿兒掀飛,今天捧回一條魚,明天撿回一大堆知了殼,說是要給家裡添肉。&rdo;
說到這裡,王小翠停頓了一下,笑,&ldo;小子從小就好肉,不吃就見天地喊肚裡荒,也不知哪兒養成的毛病!不過倒也有的自己的本事,他弄得到,我們當爹孃的也佔了孩子的光。&rdo;綠聽到此,榮辱與共地笑了,小酒窩裡盛著高興。
王小翠瞅著兒媳婦的模樣,心裡也是欣然,拍拍腿上整理蔬菜而沾上的垃圾和灰,轉身進入廚房和臥室,分別拿來一條小杌子,給了綠一條,自己一條,至於小兒子沒有管。
綠衝著婆婆感激地笑,卻想讓給小叔子坐,被王小翠阻止。王悅頭也沒抬,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還停留在母親描述大哥小時候的故事裡。
龍鳳胎出生的時候王斧已經十歲了,自是不知王斧小時模樣,而出生一年多父親就去世,母親辛辛苦苦拉扯三個孩子,哪有空陪他們,還講故事!
所以王斧作為大哥的形象,則是透過村民和大伯家言口中的不務正業,和附送給姐弟兩的淡淡厭惡目光建立的。
王斧發狠時,打大伯家堂哥和村中小夥伴的模樣也是兩小見過的,而刻印在幼小心靈上的痕跡最難塗改。
小時候是懼怕、敬畏,長大慢慢讀書懂理之後,開始感到野蠻、恥辱,瞧不起。至於王斧透過不正經途徑給家裡帶來的錢,更是讓他們感到羞恥。
所以他們拼命讀書,要出人頭地,擺脫王斧所帶給他們的影響。
王小翠繼續說,顯然是陷入追憶,&ldo;喜寶小時候就腦子活泛,跟著他爹當了幾年跟屁蟲之後,就跟學師出門一樣,做起事來有條有理,講起邏輯來不比大他五六歲的孩子差。&rdo;王小翠沒說的是,王斧動手能力也不比那些大他的孩子們差。
&ldo;在學校一幫孩子都聽他的,一群小子整天翻山越嶺的。&rdo;可惜自從王斧輟學之後,走上了跟昔日同伴不同的道路之後,在大人們的管教下,小夥伴們慢慢與之分離,像是單獨給他割出了一個小世界。
王小翠眯起眼睛,眼皮夾fèng中的眼珠也變得清淺,晚霞打在這位麵皮已衰老的母親身上,像是施加了一個法術,那一瞬間,她不再衰老,模樣停留在才剛剛送自己大兒子上學的那一刻。讓人懷念!
&ldo;喜寶?&rdo;綠低喃表示疑惑。
王小翠聽見,喉腔震出笑聲,透著滄桑,晚霞的法術失效,時間回到現在,&ldo;小子小時候就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他爹去世之後,定是趁著某一天我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