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也不在乎!他還沒那麼大能耐,能把我從這裡趕出去!”
魏公聞言便笑了:“可不是?這裡的房東可不是任他欺凌的小老百姓!他一個皇商,難不成還有法子逼迫……”他沒說下去,卻又是一笑。
在這院子住了大半年,胡飛已遇過兩回侯府大少奶奶荊氏派來問話的人,雖然沒人跟他明說,卻是心裡有數的,便也跟著笑起來:“正是,我從前還覺得胡家了不起,如今眼界開闊了,才知道胡家也不過如此。我那位兄長,滿心想要攀上侍郎府,結果還不是被御史參了一本,責他孝期休妻議親,只能落得個灰溜溜推遲婚期的下場麼?聽說侍郎府不耐煩要退親呢,胡家若真有能耐,哪裡會受這樣的氣?!”
春瑛心中一動,抬眼看了看他,見他眼中除了不屑,還帶了幾絲憤恨。其實胡飛對那絕情的兄長還是很在意的吧?平時雖然不露聲色,但對胡家的訊息,卻仍非常關注。
魏婆見他們面上都減了憂色,便笑道:“開飯了開飯了!春姐兒進來幫忙。老頭子,今日不許吃酒,回頭還要巡夜去呢!小飛哥,你替我看著他!”眾人齊聲應了,便各自忙活起來。春瑛偶爾瞥了胡飛一眼,見他似乎若有所思。
吃過飯,胡飛朝春瑛使了個眼色,春瑛會意,洗過碗筷燒了熱水預備給魏公洗腳,便道胡飛的小院去了。
不多時,隨魏公去巡院子的胡飛回來,興沖沖地讓她坐好,便從屋裡拿出一本賬冊,道:“今兒的料子賣得極快,剩下的細料,我也跟石掌櫃說好,找到了下家,明兒我們兩家一起交貨。這回的價錢很不錯,我回來時細細算了算,加上這筆入息,這大半年裡,咱們合夥賺的銀子,便有整整四百兩了!我盤算著,天天城內城外地轉,也累了些,賺的銀子也有限,不如正經盤一個小店面如何?”
春瑛怔住了,低頭想了想,才道:“開店當然是好的,不過你當初不是有顧慮嗎?現在不怕了?還有,我們現在賺的銀子也不少了,一定要開店嗎?租金稅金木工燈火油蠟……成本可不低呢。”
胡飛笑了笑:“當初是怕,如今卻也想開了,胡家勢力再大,在京城還有無數人能蓋過他呢!他算是老幾?我既要開店,自然要選好店址,叫他無可奈何!”頓了頓,才道:“我如今做賣貨郎,賣的除了脂粉頭油,首飾都是些便宜貨,自然利潤就低,加上騾子能運的貨有限,一天下來,又能賣多少?若是開了店,不但脂粉之類的能多進貨,首飾也能賣得貴些,最要緊的是,我已選好了幾處鋪面,不論哪處,生意比如今都只會更好。”
他有些興奮地掏出一本小冊,翻開給春瑛看:“你瞧,這一處在西直門大街內,叫什麼窮西北套的,附近就是守城軍士的大營,周邊住的有許多都是軍士的家眷。那裡沒有脂粉首飾鋪子,倒是有一家小小的布莊和一家裁縫鋪兼賣些好點兒的衣料,還有些寺廟道觀什麼的,集市時也還算熱鬧。但女子平日要買什麼東西,大都要到很遠的地方去,非常不便。我認得順天府的一位老差役,兒子是守城計程車兵,曾帶我道那裡轉過,只半天時間,賣的東西就抵得上平日三天的量!我聽說那裡的房租極便宜,若是租下一個院子,改成店面,除了脂粉首飾,還可以兼營布料,想必生意也是極好的。”
聽起來似乎不錯,春瑛再看了看小冊子:“如果是獨家買賣,自然好賺,不過為什麼沒有其他人在那裡開店呢?最好是查清楚了再行動。不過這地點……是不是太遠了些?”
胡飛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還有另一處……”他翻到下一頁:“這裡稍近一些,就在宣武門外,宣北坊的將軍教場周邊,也有好幾處軍營,還有供外地舉子趕考時住宿的會館。這裡比先前那一處熱鬧些,但煙粉鋪子還是有得賺的。”
春瑛再看了看,沒什麼意見,又看到下一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