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正是如此。”狄仁傑道,“當時是在御史臺審案,就算是用刑過量致人於死,皇帝也不會降下什麼罪來。也就是說。晉國公若是真的想殺二武,當時就可以順水推舟的輕鬆幹掉他們,完全沒有必要費盡周折在半路派人截殺。晉國公是識得大體地人,他的頭腦相當之清醒。他明白,皇帝雖然對這兩個侄子相當的痛恨和失望。但也是容不得外人插手取他們性命的。她老人家打從心底裡也不想真地殺了這兩個侄子,晉國公洞悉君心,才如此理事。老朽當時與晉國公同審此案,對箇中辛秘情由瞭如指掌。因此,晉國公完全沒有殺人動機。”
“那還有兩條呢?”太平公主追問道。她心中稍稍凜然想道:這個狄仁傑果然不簡單,聰明過人老謀深算,怪不得劉冕與他結成了莫逆之交,真是物以類聚。
“另外兩條更容易理解了。”狄仁傑說道,“他有很充分的不在場證據。二武遇害的時間。恰巧是晉國公率軍在朔方與突厥人大戰之時。晉國公此人一向注重大局,他是決計不會在這種時候將身邊最為得力地助手鬼龍兵王派出去,去刺殺什麼無關緊要地流徒地。這二人已是落水之狗,以晉國公今日地威望權勢,要處置兩個流徒還用得著親自派人去辦嗎?就算是皇子國戚,到了流放之地也與普通的流民百姓沒什麼兩樣。晉國公只須扔下些許話語,地方官吏們就會趨之若鶩地替他辦事。這些地方官辦這種事情最是嫻熟有能,要如此整死一兩個戴罪流徒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話說回來,那些兵王也沒有可能出現在三千里外的柳州殺人。此舉,完全是栽贓嫁禍!”
“狄公果然高明。”太平公主說道。“我瞭解劉冕。他向來是一個辦事細心縝密之人。如果他真要殺人,就絕對不會留下那些明顯的證據,犯下如此低劣的錯誤。這明明就是一個很拙劣的栽贓。為什麼……”
狄仁傑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是想說,為什麼皇帝就看不出來,對嗎?”
太平公主渾身微微一顫:“狄公的意思是說…狄仁傑輕輕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所以,公主殿下現在才不適宜進京,不要再給皇帝施加壓力了。此刻,皇帝面臨地壓力越大,對晉國公的忌憚和猜疑就越大。其實我們透過整件事情看到始末原尾。就可以獲悉一個驚人的內幕真相!“
“什麼真相?!”太平公主情急的追問。
狄仁傑輕撫鬚髯緩緩而道:“皇帝。並非是要真的處置劉冕。”
“何以見得?”太平公主更加疑惑了,“以母親的聰明才智。不能分辯這就是武三思之流所編造的栽贓嫁禍之計,卻又聽信了這樣的讒言將劉冕拘押私審。不就是有意要將他打壓下去嗎?”
“不,絕對不是。”狄仁傑非常肯定的搖頭,眼中閃過一道睿智的利芒,“公主殿下,你難道還想不明白嗎?皇帝陛下做事,從來都是謀動而後動。可是這一次,她卻將自己處在如此被動地境地,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太平公主百思不得其解,眉頭輕皺緩緩的搖頭。
狄仁傑微然一笑:“果然是身在局中,不知局之妙意。老朽就提醒殿下一句:當今朝堂之上,以何事為首?”
太平公主眼瞼一抬柳眉輕揚:“狄公的意思是說,母親是要急著立儲了,才對劉冕如此這般?”
“殿下睿智!”狄仁傑肯定地一點頭,“上次劉冕凱旋歸來,皇帝特意派相王前來迎接,老朽就看出了一點端倪。眾所周知,皇帝陛下要立儲,人選無外乎四人。潞王賢,相王旦,梁王三思,以及公主殿下你。”
太平公主點了一點頭:“不錯。”
“除了相王,其他三人都與晉國公往來甚密。殿下與潞王自不必說,武三思與劉冕卻是死對頭。”狄仁傑說道,“也就是說,在立儲一事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劉冕,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