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隱約感覺自己周遭地溫度都降低了一些。
這些人的身上、眼神中,自然散發和流露出淡淡的殺氣和死氣。
劉冕很熟悉這樣的氣息。若非是在生死之間遊走數次、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無數遍、與魂魄都被血與火粹練得極為精純地人,身上是沒有這種氣息的。
同樣的,劉冕很清楚。自己這個頭兒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和接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在平時,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軍隊之中,品銜與名望能讓一個人得到應有的尊重與優待。
可是眼前的這些越騎將士。他們是在戰場上玩命地人。絕對只信服實力比他們更強地人。因為上了戰場,只有實力能夠保命殺敵。殘酷的戰爭和血腥地死亡。在這些人心中寫下了一條鐵的信條或者說是潛規則:永遠只信服有實力的勇士並樂於與之並肩作戰;廢物滾蛋——不管你是誰。
所以此刻,劉冕從這些人的眼神中品讀出一絲懷疑的不屑。他甚至能將這些眼神翻譯成話語:讓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當我們的頭?瘋了!
劉冕在大唐的從軍時間不長,對軍隊裡的各項細則與潛規則不盡瞭解。但他前世也曾是一名鐵血軍人,他能理解和想像這些人的心理。
時代是不同,可軍人的心態卻會有許多相通之處——因為他們同樣需要玩命。
劉冕也不心急,手執一根馬鞭沉著冷靜的走下點將臺,走到了第一排騎士的身前。
那些騎士們個個抬頭挺胸目不斜視,臉就像是鐵打的一樣,紋絲不動看不出任何表情。
可劉冕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想法和置疑。畢竟他現在還只有二十歲,雖說出身將門也小有名聲在外,但這些東西對眼前這些來說,就如同天際的雲煙一般虛無飄渺。此刻,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在這些人面前立威,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證明自己有這個實力,當他們的頭兒。
證明實力,是遲早的事情,劉冕對此充滿自信。立威,便要從現在開始。
“一炷香的時間,全體集結於中軍帥帳前。前二後三五陣分列,每陣二十隊豎向南北列仗。聽明白了沒有?”
眾軍肅然大聲應諾:“聽明白了!”
劉冕揚一揚馬鞭:“沙漏計時,延誤者軍法懲辦!”
點將臺上扯開了一塊沙漏擋板,細沙開始滾落而下。五千越騎手馬上動身,緊張而又有序的朝中軍奔去。
劉冕也跳上馬來舉目看著那些人,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然笑意,心道:令行禁止整齊有素,好隊伍。老爺子也曾教過我,在軍中不比在朝堂。真正的威嚴不是巧舌言辭與大吼大叫能堆砌起來的。一個有實力有信心的將領,往往只用最簡短的言語和最簡單的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態度。而真正的威嚴和權力,也只在支言片語和輕輕的一皺眉或是略微的一抬手之間。
一炷香之後,劉冕再次站在了中軍點將臺前,騎著馬和自己麾下的五千越騎站到了一起。五萬鷹揚衛分七軍戍立,已然集結完畢。身裁高大的張仁願站在點將臺上按名冊點將,諸軍將領無一人缺席,盡皆到位。
吉時已到,北方玄武轅門外出現一隊車駕,武則天來了。
第三卷 鐵血鷹揚 第186章 潛龍乘雷
大唐的軍隊出征時,祭祀與典禮都有既定的明文規定,絲毫馬虎不得。
先是由太僕寺占卜擇定良辰吉日,在太廟之中由皇帝(當然現在是太后武氏)率領統兵將領祭告先皇諸帝,然後賜給主將代表權威的斧鉞。連臺詞都是比較固定的。比喻說從此以往,上至於天將軍制之;從此以往,下至於泉將軍制之。言下之意,便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聽由將軍臨機獨斷。
當然,儀式僅僅是儀式。誰又能真正做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