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也斬得越快了。
劉冕沒有去攔她。這些情緒壓抑在心裡太久太深了,能發洩出來未必是壞事。
府中僅留的一些雜役下人們被驚動了,驚慌的跑來觀望。發現是太平公主在拔刀斬鎖,全都呆立當場不知所措。劉冕走上前去找其中一名管事的人要來了鑰匙,然後示意他們都退了下去。
許久已後,太平公主都砍得累了,那把巨大的銅鎖依舊掛在那裡。鎖旁被砍得坑坑窪哇一片零亂,卻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太平公主住了手,低著頭柱著刀累得直喘氣兒。
劉冕走上前去拿出了鑰匙,對她苦笑道:“何苦呢?”
“把鑰匙扔掉!我今天非要砍掉這把鎖,開啟這道門!”太平公主固執的將劉冕拉到一邊,還伸手搶過他手上的鑰匙扔得遠遠的。然後,依舊揮刀砍鎖斬門,嘴裡發出一陣陣淒厲又憤怒的吼叫。
這個女人,真是快要瘋了一般。
每一刀斬下,門上就多一條痕跡。太平公主漸漸越發激動了,後來就流下了眼淚,終於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哭得很傷心,很徹底。她扔了刀趴到門上,用她無力的雙手砸著那一面厚實無比的大門,哭得撕心裂肺。
劉冕從來沒有見過哭得如此傷心的人。他從地上撿起刀收入了鞘中,然後走到一邊任由太平公主哭得盡興,自己去在一邊的草叢中找來了她扔掉地鑰匙。
許久過後。天色都要黑了。太平公主一直不停的錘門、痛哭,幾乎就快要暈厥過去。
劉冕突然感覺有點心疼。
他走上前去,伸出雙臂將太平公主抱住,從門邊拖了開來。太平公主已經渾身無力,任由劉冕擁著她。二人走到了大門邊的臺階邊坐下。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只有淚痕,沒了眼淚。
劉冕拍著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勸慰。太平公主眼睛有點發直地看著前虛幻的夜空,木訥的道:“劉冕。薛郎,還能回來嗎?”
劉冕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拍著她地肩膀。“回答我啊?”太平公主聲音枯澀但很固執的追問。
“回不來了。”劉冕很殘忍地回答她,“就算回來,你們也回不到從前的日子。”
太平公主的眼淚又無聲的流了下來。她側轉過身,將自己完全投進了劉冕的懷裡,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雙手彷彿使勁了渾身的力氣,死死的抓著劉冕的胳膊肘兒。往死裡掐。
劉冕咬牙忍著劇痛,任由她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平公主哭得自己地嗓門都啞了也沒了力氣。方才有點昏昏沉沉的躺在劉冕懷裡,竟似要睡去。
月光之下,太平公主佈滿淚痕的臉龐美得悽豔。一雙星辰般地眸子黯然無光,失神的看著寥落的星幕,喃喃的道:“哭過了,就好過了。我不想一直沉浸在這種悲痛之中。劉冕,你知道嗎?至從和薛郎分別之後,我從來就沒有真正開心過一天。每天晚上做夢。我都會夢到他。夢到這裡。但是從今天起,我不會了。我會忘記他。重新開始生活。因為……我知道,他回不來了。我很沒用,就連一把鎖在大門上的鎖都斬不開,又何德何能讓他回來呢?”
劉冕拿出鑰匙來遞到她眼前:“明明有鑰匙……”
太平公主一愣,手有點顫抖的接過了劉冕手中的鑰匙,愕然一醒神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劉冕自己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有鑰匙,為何還要用刀斬門呢?”
太平公主突然一下坐直,雙眉深鎖重複著劉冕地那句話:“有鑰匙,為何還要用刀斬門呢?……劉冕,你說得對。我真是太笨了!”
“你在說什麼呀?”劉冕不解地問。
“沒什麼。”太平公主將鑰匙在手裡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