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己掘見,無法與滿朝諸公的高論相提並論。那便不說了吧。”說。朕就是想聽聽不同的意見,想聽最真的真話。“武則天堅持。
“是。”劉冕拱手一應,道,“微臣對相王不瞭解,只能從形勢與立場上來分析得出一絲陋見。其實相王與潞王的情形相似。他甚至還當過大唐地皇帝。在舊有李唐派系與仕族門閥之中。相王恐怕仍然佔據著特殊的心理位置。陛下如果立他為儲,恐怕會讓那些李唐舊臣們心生異樣……”
“嗯……言之有理……”武則天眯了一下眼睛,緩緩點頭。“朕聽出來了。你的確是在說著公正無私的真話。在所有人的眼裡,你該是與李唐舊臣他們同氣連枝的。朕卻獨獨不信。朕知道,你是朕的股肱心腹。雖然你的出身與經歷讓你看起來很像是李唐的舊臣,但是在朕地心目中你卻是最忠臣的。”
“陛下明鑑。”劉冕作出一副深受聖寵地激動模樣。雙手高高舉起拱起來拜道。“微臣至從入仕起。承蒙陛下知遇之恩已是無以為報。其實微臣一直以為。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是忠於大周社稷、忠於陛下。那就都是忠臣。微臣地確是出身於李唐老臣之家。但微臣現在忠於大周王朝、忠於陛下。已是不爭地事實。”
“說得好。”武則天點頭微笑。“朕登基之後也接連發布了求賢令。只求一條原則:任人為賢。不管來歷出身如何。只要是對社稷有用地人材。都可以在我大周朝施展報負。”
“陛下英明!”劉冕心中暗籲一口氣。看來自己這一番馬屁沒有拍到馬腿上。武則天故鼎革新改唐為周後。急需打破舊有門閥仕族地壟斷。她本身出身並不顯赫。武家也不是什麼豪門大族。想要打破舊有格局建立新地秩序。除了自己當上皇帝。還必須在自己身邊組建起一套新地忠於她地班底。為大周王朝地培育出新地仕族來拱衛它地統治。
這一番馬屁與表白。正合上了武則天任人唯賢地宗旨。想來她很是受用。
“照你這麼分析。地確只剩下太平稍顯合適了。”武則天輕皺眉頭。突然又富有深意地一笑。“可是劉冕。你知道要立太平為儲。有多麼困難嗎?”
“呃。這……”劉冕略抬起頭有點茫然地看著武則天。狡猾地用眼神傳遞著一層意思:你都當皇帝了。你女兒要當太女很難嗎?
武則天微笑的搖一搖頭:“朕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並不像它想像中的看起來那麼容易辦。朕君臨天下創千古之先河,但這不表示這天下所有事情都是朕能一手操縱與掌控地。在世俗觀念、天下輿論、人心議論面前,連朕都會顯得束手無策。你與太平是知己,也深得朕心。朕的確很是喜愛這個女兒,但說到立她為太子,這……未免牽強。”
劉冕心中一亮:老狐狸呀!故意露出一截兒尾巴來了。
於是他打蛇上棍道:“陛下,公主雖是女流,可是德才更勝男兒,頗有陛下風範。女皇開世,女皇繼位,也未嘗不可。微臣一己愚見直言快語,望陛下恕罪!”
“無罪。”武則天輕嘆了一聲站起身來,緩緩度到劉冕面前道,“劉冕,滿朝之中也只有你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些人哪……也不能說他們虛偽或是不忠誠。他們都被世俗觀念與禮制束縛住了手腳與心胸。縱然是心中在想也不敢說出來。但是,正是這引起世俗觀念與禮制,也是朕不得不考慮的。難辦哪!朕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之事。”
劉冕拱手拱手輕聲道:“微臣魯鈍無能,說了半天也沒幫上陛下什麼忙,盡說了些廢話。”
“不。說得很好。”武則天點頭道,“你說的這些。全都切中要害。要不然立儲為何如此困難了,正因為有你所說的這些原因在。沒有一個特別合適的人選。”
“微臣慚愧……”劉冕拱手而言,心中卻在暗笑:說了半天盡說廢話,這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