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罪。”武則天仍是很大度地微笑。“當務之急。是軍事上地部署。大家將眼光都投到這上面來才是——北狄數路兵馬南下侵擾。在這以前是沒有發生過地事情。大家重點討論一下。該如何佈防、如何調兵譴將?”
黑齒常之終於找到說話地機會了。若論勾心鬥角吵架罵嘴。他和武三思等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不戰使敗。若談兵論戰。當朝則是無人能出其右!
他馬上站了出來,底氣十足地朗朗而道:“太后——微臣有一己之拙見!”
“講!”
“是!”黑齒常之重重抱一拳,心中多少有點激動。好不容易有了一下展示自己的機會,他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侃侃道:“歷來,北狄的作戰風格都是狡詐多變,從來不會進行這種大規矩的公然入侵地。他們更喜歡像竊賊一樣突然發動攻擊,擄得好處便逃。這一次默啜卻改變了戰略戰術對我北部防疆全線施壓。只有一個目的——聲東擊西渾淆視聽!”
武則天不動聲色道:“既是聲東擊西,那他們的真正目的何在?”
“回太后。兵者詭道虛實難辯。這一次他們的聲東擊西之計用得相當精妙。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難以辨別。”黑齒常之說道,“而且,默啜完全可以隨時將任何一個虛招轉為實招,主動權全在他的手上。也就是說。我北疆防線上十幾處遇敵示警地地方,都有可能成為默啜的突破口,也都有可能只是虛張聲勢。一個主要的目地,就是吸引我們地兵力北上與之糾纏!”
眾臣都沒有插話。因為黑齒常之的這段分析明顯是一個帶兵打仗多年地人,才能說出來的。就是有人想插,也難得插上。因為他們不夠專業。
黑齒常之說道:“默啜在北疆處處騷擾鬧這麼大的動靜,顯然是想我們將注意力轉到北疆。這種時候,我們要自己穩住陣角,不能被他們的疑兵之計所動。”
武三思接過來道:“黑齒常之,照你那話來說。難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突厥人完全摧毀我們北疆的防線、大搖大擺的入侵內地而不做出任何反應嗎?”
“當然不是。”黑齒常之自信的微笑,“梁王敬請放心。默啜縱然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將北疆的所有防線同時擊潰。他頂多只能取其一點然後滲透進來。現在看來。東北雲、朔、代、幽一代地兵力相當雄厚,無須過於擔心他們會強打硬攻的殺進來。不出所料的話,默啜地眼光是放在我們兵力薄弱的西北。也就是豐州、賀蘭山、靈州直通河隴的這一帶。豐州沿黃河一代疆域漫長防不勝防,地勢對突厥人機動力強的騎兵也太過有利。靈州則是河隴之咽喉——因此,以微臣四十年的軍事經歷來判斷,劉冕坐守靈州是完全合理、非常之恰當的。他如果貿然出兵馳援豐州。只會中了默啜地調虎離山之計,從而使身後空虛讓默啜趁虛而入直搗河隴,甚至有可能失去靈州使自己的大軍進退無路。這樣不僅救不了豐州,還會葬送掉右衛的大軍!”
群臣中間響起輕微的哦聲,許多人深以為然的點頭表示認可。
武則天也頗感欣慰的點點頭:“薑是老的辣。黑齒常之,你接著說。”
“是。”黑齒常之這下更有信心了,說道:“但是,劉冕僅僅是扼守靈州,仍是遠遠不夠了。微臣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認為他現在按兵不動也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原因就是。他擔心河隴空虛默啜長驅直入後直指關中!如果當真如此,那災難可就不是幾個州縣蒙難那麼簡單了。長安受敵關中震動。傷我中原根本!因此,不管北疆地戰局如此紛紜錯蹤,我們所要做地就是穩固關中、緊守河隴。微臣建議,提一師鎮定岐、徑關河。那裡是關中咽喉門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縱然默啜二十萬鐵騎一齊殺來,也可力保關中無虞!只有後方穩定,劉冕的右衛大軍才能放心大膽地做出下一步部署,出兵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