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直至今日被他召喚。才羞羞答答地出來。
聽了楊凌問話,她側頭想了想,蹙眉道:“這位王公子雖是世家子弟,但胸無城府、言語幼稚,看起來也不過爾爾。我覺得他央求大人的話實無幾誠意”。
楊凌聽了大出意外,這兩人不該一見鍾情才對麼?怎麼蘇三對他卻是這麼個評價?
他卻忘記了記憶中的蘇三與王景隆相遇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那時地王景隆不過是一個年少輕浮地紈絝子弟,空長了一副好皮囊,而蘇三卻是倚樓賣笑的妓女,根本無權挑選恩客。能遇到這麼個年少多金、又俊俏多情的官宦子弟已是燒了高香。她怎麼不就此將自己的幸福系在他的身上。如今心態身份不同往日,她看人自然角度也有所不同。
另一邊雪裡梅嫣然笑道:“王尚書有三個兒子,大公子在金陵為官,二公子在杭州為官,這位三公子年紀比長兄小了三十歲。聽說是王尚書第妾生地庶子,不過王尚書五十歲上才得了這個幼子,所以對他十分的寵愛。
這位王公子平素與京師貴介公子們章臺走馬,柳巷賞花,也是個一擲千金的主兒,不過他頗有名氣才氣兒,將來沒準兒也是要做官的。王家一門官吏,門生故舊甚多,今日大人賣他個順水人情,對自己也是大有助益的。”
楊凌笑了笑,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想了想,這位王景隆的確是一表人才,雖有些浮華不實的神氣,不過那是京師這些貴介公子的通病,也不算什麼問題。
只是瞧這兩位姑娘和他根本不來電,看來什麼一見鍾情、夙世姻緣都是扯淡,人的感情是最不可琢磨地東西,際遇一變,很多事情都不可再循常理來了。
他嘆了口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料他的手剛伸出去,玉堂春就條件反射地向旁邊一躲,倒把楊凌又好氣又好笑,他閃眼瞧見雪裡梅捂著嘴兒在一邊偷笑,不禁假意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擺了架子喝道:“放肆!去拿官袍,老爺我,要進宮。”
…………
王景隆騎在馬上神思恍惚,自見了那兩個靈秀脫塵的美婢,那驚豔的倩影便一直縈繞在他心裡,方才在楊家不敢抬頭多去看上一眼,這時候想起來滿腦子就是一個美字,卻想不起她倆的清晰模樣了。
昨日他來拜訪楊凌,只有一個小丫環來應門,今日復來,果然如願見到了楊凌,而且得到了他幫忙進言地允喏,更令他驚羨的是,立在楊凌身後的兩個美婢。
那兩個美貌婢女千嬌百媚、麗質盈盈,比自己的夫人可要漂亮許多了,更難得的是,雖說那兩位姑娘都是侍女,可是那種神情氣質卻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看著實在叫人心動,王景隆想著兩位姑娘的嬌俏模樣,不禁惋惜地嘆了口氣:從來佳子配才子,怎麼她們卻落到了楊家,真是明珠蒙塵啊。
前方行人漸多,王景隆搖搖頭,拋開憐花惜玉地心思,放緩了馬速。這些日子老父出了事,王景隆四處奔波求救於父執輩的官員,平素吟花賞月的所在也顧不上去了,今日實在推卻不過,他已答應好友去“醉仙樓”飲宴。
如今得了楊凌那權臣答應幫忙,想必父親定可無恙出獄,王景隆的焦慮也輕了許多。他來到“醉仙樓”下,一個小二滿臉堆笑地迎上來道:“喲,王公子,您可有日子沒來啦,快樓上請,還是綠珠閣,公子爺們都等著您吶。”
王老尚書被皇上下了大獄,這小二也早聽說了,可是他哪敢當面找不痛快,只是故作不知,王景隆將馬韁往他懷裡一丟,嗯了一聲徑直上了三樓。
“醉仙樓”在京師算是一流的大酒樓,一共三屋,四四方方的樓閣,中間圍成了個院子,植著許多奇花異草。平素這晨飲酒談笑,絲竹雅樂聲起,美妓翩躚起舞,端的是人間天堂。
如今舉國為皇上服喪,雖然大明的酒樓客棧都照常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