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參將,不由暗暗提了幾分小心。
看來今夜的飲宴,未必那麼簡單,楊凌回頭若有深意地瞧了楊一清一眼,楊一清不著痕跡地微微點頭,把手一揮,二十名親兵立於帳下,手執馬疆,寸步不移,楊凌這才滿面堆笑,和鮑參將把臀入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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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將府中,幼娘和玉堂春三女已清理出了半袋子帳目。雪裡梅望望已經清理出來的帳冊。擱下毛筆,揉著皓腕笑道:“幼娘姐姐,咱們歇會吧,瞧這樣子,怕是清理個三兩天呢,也不急於一時啊。”
韓幼娘正分撿著帳薄,聽了直起身來,一隻小手輕輕地捶著腰肢,說道:“可是的呢,剛剛吃了飯,就麻煩三位妹妹又來清理。我家相公心眼兒粗,也不說來看看你們,卻跑去赴那個鮑大將軍的筵了,真是對不住了。”
玉堂春麻利地擺開四個茶杯,茶水流轉、半滴不漏,斟滿了先拈起一杯遞與幼娘,半似開玩笑地道:“我看楊大人是很怕和我們在一起呢,他堂堂大將軍,難道還怕了我們女子麼?”
韓幼娘瞧她蛾眉半蹙,那一種低迴宛轉的神情,分明露著幾分幽怨,心中不由一嘆,“這三位姑娘怕是會催了意了,平素待我儼然是妾侍主婦的態度,我又怎麼會察覺不出呢?
都怪太子下了個糊塗命令,現在三個大姑娘擺在我家,我也不知道太子什麼時候才會接一仙姑娘入宮,到了那時候又如何安置這兩位姑娘呢?”
她接過杯來,瞧見玉堂春蔥白兒似的手指,在燈光下肌膚溫潤透明,如同美玉,她不但肌膚白膩如玉,那股書卷般幽雅的氣息更襯得她清麗脫俗,如同仙子下凡。幼娘不覺有些奇怪,這三位姑娘中,無論相貌,這位玉姐兒明顯要超出雪裡梅和唐一仙一籌,而且性格文靜,頗有大家風範,怎地那位太子爺卻對唐姑娘情有獨鍾呢?
眼見玉堂春一雙幽幽怨怨地眸子盯著她,旁邊兒雪裡梅也悄悄豎起了耳朵聽著,幼娘只好含糊地道:“幾位妹妹美如天仙,是個男子靠近了都會不自在呢,漫說我家相公,你沒瞧我兩個哥哥今兒與你們同來,瞧都不敢多瞧你們一眼麼?”
雪裡梅忍不住紅著臉道:“我們都是命薄如紙的女子,哪裡有他們那些的好福氣,楊大人未及弱冠已經是朝廷三品大員,將來開庭建衙、裂土封侯想必也不是難事,到那時候姐姐就是一品誥命了。
大人為我姐妹贖身使我們得脫火坑,我們心內著實地感激,情願做一個婢女丫鬟,可大人現在也不發句話,這主僕的名分不早些定下來,我們見了大人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呢。”
聽她口氣,分明是迫不及待要幼娘明確她們的身份了,韓幼娘又好氣又好笑,她瞟了這小丫頭一眼,嬌嗔道:“去你的,說的好聽,相公若不是奉……逢見你們被人欺侮,哪會把你們三位請回來呀。做丫鬟?我家錢多燒地呀,花一萬兩銀子買丫頭?”
花重金不是買丫頭,那是買什麼?韓幼娘一句話,玉堂春和雪裡梅聽在耳裡,喜上眉梢,兩位姑娘悄悄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團喜氣:今兒總算得了幼孃的準信兒,再也不用半夜趴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猜想大人的心思啦,幼娘姐姐的話在楊大人心中可比聖旨還要管用呢。
雪裡梅端起茶來匆匆抿了一口,立即挽起袖子,露出勻稱、白皙的手腕,起勁兒地磨著硯臺道:“姐姐,我們再加把勁兒,爭取今晚清理出來一袋,早日找到證據,咱家老爺才好整治那個不開眼的老鮑頭呢。”
玉堂春喝了茶也翩翩然象個蝴蝶兒似的跑過去蹲在地上整理起帳冊兒來,韓幼娘不解其意,見只有唐一仙沒有動彈,轉眼瞧她,只見她坐在桌前,兩條秀氣的眉毛擰得彎彎的,緊盯著手中地帳冊沉思,好象根本沒有聽到她們說話。
她攥著筆桿兒在自己吹彈可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