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在動,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黑暗籠罩了全世界,她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
啊,他還是過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著想道歉,卻睜不開眼,張不開嘴,發不出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別怕。
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怕。
她懷疑是自己太過渴望的幻想和錯覺。
我在這裡。
她可以感覺到他堅實的懷抱。
我會保護你。
幻想也好,錯覺也好,不管怎樣,那都安慰了她。
她緊緊抓著那低沉沙啞的溫柔保證,或是他的襯衫?總之,她抓著所有教她安心的,關於他的一切,然後放鬆睡去。
我可以看見鬼。
她曾經這麼說,他知道,他比誰都還要清楚這件事。
所以他從她出生,就在白家和楚家,設下屏障。
他甚至同意百花夫人的提議,讓從魅童修成夜叉的子青,和夫人身邊的花童,一起投胎轉世成為她的弟弟。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她。
如今,她卻虛弱的躺在這裡,昏迷不醒。
能做的,他都做了,但她耗氣太深,恢復不若在無間那般快速。
她全身上下,都是因為奔跑跌倒所撞到的淤青,原本乾淨整齊的制服,也變得髒汙破損。
他不敢去想她被它們追了多久,又是如何才能逃到這裡。
看著她蒼白的臉,無明坐在床邊,不禁將臉埋進手裡,壓住想吶喊叫喚她醒來的渴望和衝動。
剛抱她上來時,她一直在囈語著對不起,她不停的說著對不起,每一句道歉,都讓他心痛不已……
窗臺上,有了些許動靜。
他睜眼望去,看見咪咪。
黑貓坐在二樓窗臺上,一輪明月懸在它身後,雖是背光,他仍能看見它嘴角腥黑的殘餘,和它碧綠眼瞳裡的憤怒。
“我早和你說過了。”它眯著眼,一邊舔掉嘴邊的腥黑,一邊生氣的說:“只讓雙胞胎在她身邊,是不夠的!”
它不是在落井下石,不過也沒好心到可以原諒他,或自己的疏漏。
發現她被攻擊時,秦在第一時間就出手消滅了纏住她的半數穢鬼,它則處理了其它的,但有幾隻動作快的,見情況不對,立刻轉身四散逃跑,它追了上去,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我看到了,她本來可以來得及進來的,只要跨過門,進到院子,結界自會將那些東西擋在門外。”它不爽的道:“可是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敢進來,因為怕連累我們。”
他知道,他也看到了。
“你最好和她把話說清楚。”
他沉默著。
這傢伙看起來萬分疲累,彷彿千斤壓頂,所以雖然它還有滿腹的不爽和抱怨,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退讓地只再吐一句。
“至少一部分。”它說。
這一回,他點了點頭。
黑貓這才滿意的跳下了窗臺,跳上她所躺的床,嗅聞著她的臉。
她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躺著,教它擔憂不已。
它只好轉頭看向那守在床邊的男人,“她為什麼還沒醒?”
他可以在它眼裡,看見和他相同的自責和憂慮,所以他回答了它。
“她耗氣太深,需要休息。”
床上的人,呼吸輕淺,臉色蒼白,看起來萬分脆弱。它想要守在她身邊,卻也曉得身後的男人需要和她獨處,或許這樣他會改變他那愚蠢的堅持。
看在他平常會煎魚給它吃的份上,絕對不是因為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