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
這時圍著的幾個婦人臉上都不同程度出現擔憂之色,剛剛說話的婦人一驚,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
這時,嘰嘰喳喳又跑來一群人,手裡這回攥著紅布絲綢。
“劉員外捐了五千石米糧給朝廷,朝廷記他一個五等功,賞百兩銀錢,布匹九十,絲綢五十!”
“沈員外捐了七千五百石米糧給朝廷,朝廷記了一個四等功,賞二百兩銀錢,布匹絲綢各一百。”
“張員外——”
這邊小販婦人們的討論還沒完,另一側通告的小廝們的聲音就喊得到處都是。
原本圍著議論紛紛的百姓們,立即變得不淡定了,轉過頭,就往家裡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眼看著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舒安夏一直靜靜地喝著茶,萬老闆卻是如坐針氈。
“醉香樓”下聚著的人群,時而暴多,時而寥寥無幾,時而又增加,又減少,他們反反覆覆討論的話題就是米糧。從開始要不要去朝廷報備米糧到是把米糧賣出去還是捐出去,再到要捐給朝廷多少,直到最後,是朝廷還肯不肯收。
萬老闆臉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精彩,一次比一次驚詫,直到最後,他真想對眼前這個女子頂禮膜拜一下。
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嘴角掛著一絲好看的笑容,她茶杯中的茶水已經換了數杯,如今已經看不出顏色,但是她始終靜靜地端著,抿了一口又一口,湣�鶚賈詹謊帷�
眼前這個女子給他的感覺,跟那日救他一家三口之時的感覺有些不同,卻也有些相同,相同之處,就是那個時候,她也沒有驚慌,舀著一把看似普通的匕首,一點點剖開她妻子的腹部,這是怎樣的離經叛道,又擔了多大的風險?假如這件事傳出去,她絕對會因此而吃上官司,然而那個時候,他在她眼中,只看到了堅定的救人之念。
再者,她又是不同的,救人那天,她雖然鎮定,但是孩子取出來之後,他在她的額角還隱約看到了汗珠,然而這一次,她一直靜靜地坐在那兒,湣�鵓拖褚桓霾皇橙思溲袒鸕南膳��
萬老闆無奈地搖了搖頭,即使一身男裝,也掩蓋不住她的風華,他終於知道,為何如顧將軍那般出色的男子,在提到她之時,臉上還會那麼神采飛揚的原因了。
這時,萬老闆的管家匆匆走了進來,對著萬老闆和舒安夏行了個禮,“老爺,按照舒姑娘的吩咐,所有萬記都已經關閉米鋪,不再收糧!”
萬老闆臉色又出現不解之色,今日一整天,他恐怕要把他一年的驚訝都發洩出來了。
舒安夏輕笑了一聲,沒有理會萬老闆,直接開口問了管家,“一共收了多少米糧?”
“粗略估計一百三十萬石以上。”管家輕聲道。
萬老闆這回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她不就是利用了一些人,罵了他這個奸商嗎?還順便把“故意哄抬米價跟朝廷作對”這個屎盆子扣到了他頭上,可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計謀,怎會有這麼大的成效?短短一天之內收回的米糧,比他囤了五年的貨還要多上幾倍。
舒安夏斜眸看了他一眼,萬老闆的疑惑她能理解,他不過只看到了表面,其實還不知道,有個更重要的人物和更關鍵的事情,在背後推了一把。
想到這裡,舒安夏收回視線,對著管家滿意地點點頭,“用掉多少銀錢?”
“不足一千兩,本是按照一千石十兩的價格回收,但是很多百姓見關鋪的時間就要到了,所以為了不把自己隔離在外,主動降價要求提前收購,一些小廝去了,也收回了幾十萬石。”
“咳咳咳——”萬老闆剛要張嘴,卻徹底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之前出高價回收百姓都不賣,如今如此低的價格,竟然還要主動降價回收,這人和人之間,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