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裡鬧過瘟疫麼?&rdo;
&ldo;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死過很多人,那個破宅子被當作了臨時醫院,幾乎成了殯儀館。&rdo;
徐文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頭:&ldo;所以二十年了都沒有人敢進去嗎?&rdo;
老人看了徐文一眼:&ldo;年輕人,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rdo;
徐文&ldo;哦&rdo;了一聲,狼吞虎嚥的把裝米線地碗吃了個底朝天,便告辭了出來。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徐文按照老人們指示的方向找到了那棟破宅子。
宅子就像老頭們說的那樣,已經破舊不堪了。牆頭長著高高的野草,儘管現在是中午艷陽高照,整座宅子依然散發著蕭索淒涼的氣息。
徐文推了推門,隨即聽到了一聲沉重的呀吱聲,門被一把大鎖鎖住了。從門的縫隙看進去,裡面被一道木屏遮住了視線。徐文放棄了從大門進去的念頭,他繞著宅子轉了一圈。宅子並不是孤立的,在右邊與鄰居接壤的兩牆之間,大約留了60公分的距離。徐文最後選擇了右側圍牆旁邊的一個破損的低凹為突破口。借著隔壁圍牆的幫助,沒費多大力氣他就爬上了缺口,翻身躍進了院子裡。
跳下來的時候,徐文就聞到了腐木和青苔的氣息。這是一個破敗的院落,整個院子除了中間鋪了一片青磚,其他地方都已經被各種各樣乾枯半乾枯的野草擠的水洩不通。就連鋪著青磚的地面,也顫悠悠的擠出了幾顆膝蓋高的草稈。院子兩側是兩排遙遙對望的廂房,廂房的屋簷已經脫落,門窗也早已糟朽,磚石卻還結實,幾束乾枯的野藤順著皸裂的牆紋爬上了屋頂,極盡能事的糾纏著。牆面上長出一片片的青苔,一些腐蝕了的青苔貼在牆上,像燒紅的焊鐵烙在人的身上形成的燒焦了的黑斑。四處散發著腐敗的氣息,徐文抽了抽鼻子,心裡嘀咕了一聲: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鬼地方?
在齊腰的草叢中挪了幾步,好不容易走到院子中間的青石路上,徐文有點誇張的吁了口氣,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種鬼地方,別說人不願意住了,就是真的有鬼,估計也會逃遠遠的。徐文頓了頓,起身站了起來,順著石板路朝院子正廳走去。
這裡一樣的破,牆上的石灰和壁畫都已經脫落,寥寥可數的幾根樑柱也顏色漆黑,僅從剩下略微可見的痕跡才看的出它門曾經被紅漆漆過。徐文慢吞吞的走著,但他越走越慢,因為這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悄悄湧上心頭。使得他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費勁,每一步都怕驚擾這種還在萌芽的知覺。十幾米的距離,徐文彷彿花了一個世紀之久。這段距離裡,他一直在尋找著那種感覺,直到他看見了空曠的後院,心中那個感覺才漸漸清晰起來,現在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來過這裡!
後院的雜草似乎沒有前院多,有人為剷除的痕跡。徐文在後院轉了一圈,在草叢中發現了一灘已經乾涸了的血跡。這會是誰的血呢?還有,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曾經來過這裡呢?徐文呆呆的站著,想起飯店門口老頭們說的:&ldo;那宅子是個不吉祥的地方&rdo;,而現在,他正站在這個不吉祥的所在,旁邊還留著一灘乾涸不久的血跡。可是,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
徐文瞄了一眼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一刻。就算現在立刻坐車,也要到晚上7、8點才能夠到達杭州。而從杭州回到尚城,又要幾個小時的路程。徐文想了想,決定今晚留在這個縣城過夜,有太多的問題還沒有搞清楚。打定主意,徐文又在宅子前前後後找了一遍,包括前後院的幾間空屋子也找過,沒什麼特別的發現,看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線索了。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徐文於是決定離開。
第十節 兄弟
2007-04-02 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