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關係。”祁返抬起另一隻手,把半成品放到手腕上,偏臉看了一會兒。
陳依晚以為是這件物品入了他的眼,神情略微有些期待,就又聽見祁返哂道:“我本來也不喜歡白珍珠。”
他臉色驟變慘然。
話音剛落,開門的聲音傳來。
是收拾房間的女傭,管家和她交代過,大少爺帶了客人到書房,所以需要她去清理。
陳依晚迅速地站了起來:“我們是盛先生的朋友,受了點傷,所以,所以暫時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女傭本來就有些錯愕,又被他這樣的反應驚到了,手裡打掃的工具落下。
祁返按了按眉心,輕嘆了一口氣。
陳依晚的慌張到底是讓人覺疑,女傭很快將這件事告訴了管家,管家又複述給盛枝鬱。
彼時盛枝鬱正在拍賣場外,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他看了一眼時間。
這個點差不多就是主角受出場,遭受炮灰譏諷,然後顧望舟碰見,兩人推拉的時候。
他有間隙去看陳依晚捅了個什麼簍子。
結束通話電話,他給顧望舟發了個暫時離場的資訊,便快步走向主宅書房。
陳依晚正緊張地跟著祁返下樓,猝然掃見樓梯下的盛枝鬱,整個人又慌了。
倒是祁返,明明受了傷卻依然拒絕他的攙扶,散漫自持地站在樓梯上。
漆黑的雙眸隔著短短的距離,和樓下的人對上視線。
隨後,他長睫輕斂,懶散道:“盛先生怎麼在這裡,有東西忘了?”
盛枝鬱沒回話,先看了眼陳依晚,隨後才開口:“我叫了醫生。”
陳依晚看著一步步朝他上來的盛枝鬱,本來還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的慌亂惹了禍。
他正糾結著要怎麼委婉地和盛枝鬱解釋,肩膀就被輕搭了一下。
祁返把裝著毛衣的袋子遞給他:“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你,你先回去,如果有人問起我……你不知道。”
陳依晚一怔,隨後點了點頭。
祁家的底子不清白,所以他大概知道這和什麼有關。
盛枝鬱在書房裡,沒見到帶血的東西,應該是被陳依晚收走了。
但他看了眼醫藥箱,裡面的紗布少了半卷。
傷口應該不深。
他微微側目,正打算回頭問陳依晚是什麼情況,卻發現跟進來的只有祁返。
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明明和陳依晚在這裡的時候也沒覺得逼仄,偏偏祁返出現……盛枝鬱到覺得這裡的空間好像變小了。
祁返輕輕扭住了門鎖,隨後頎長的身影倚在門上,慢慢地掀起了自己還算規整的外套。
盛枝鬱看到了那隨意處理的傷口。
然後就聽見他低啞的聲音:“盛先生,你覺得我還有救嗎?”
“……”
盛枝鬱壓在桌上的手力道加深了三分,然後熟練地把林蔚與遮蔽之後,平靜道:“你這種治好也會流口水。”
祁返:“……”
因為沒有外人,盛枝鬱倚在桌子上,長腿抵著桌角:“把傷口露出來看看。”
“我剛包紮好的,你只是看看就要我揭開?”祁返坐在他的對面,一副虛弱的樣子,“建議誰要開誰負責重新包紮。”
盛枝鬱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他明明說了待會醫生要來,到時候會有專業的人替他重新包紮,他在這裡犟什麼?
盛枝鬱重新抬起眼看向門外,半晌沒聽到動靜,才問:“你的金絲雀很樂意幫你包紮,他人呢?”
“他想家了。”
“……祁返,你真傷到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