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只是一家連招牌都沒有的小攤子，生意靠的是美食街的人流和老顧客的口耳相傳。與網路本就並非一路，分享又如何？不分享又如何？”

兩位博主實在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分享這一家燒魚攤，於是找到了陶老闆詢問。而陶老闆的響應，卻非常地滿不在乎。

“可是我們是專門做踩雷內容的博主，分享了你的攤位可能會給你帶來更多流量，也可能會讓人誤會你的燒魚不好吃。只要我們分享了，必然會對你的生意有所影響，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壞。”

其中一位博主說道。

他自己依靠網路吃飯，非常清楚網路的影響。不論是人、商品、店家，只要在網路上出現一次，就或多或少會受到網路影響，更別提是他們這種擁有幾十萬粉絲的博主。

老闆或許之前沒見識過網路的恐怖，才會覺得無關緊要。

“年輕人，想太多了。網路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大，只是因為你身在其中，受到的影響比較大而已。”

陶老闆卻依然笑笑，跟他做起了數學題：

“我這麼問你們吧，兩位近5期影片的播放量平均為多少？”

“大約200萬左右。”

博主雖然不明白陶老闆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回答他。

“那我假設你們做了燒魚攤的影片以後，也有大約200萬的播放量。你們覺得，有多少人看了影片以後會來嘗看看我的燒魚？”

兩位博主愣住了，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資料。

他們只知道有些店家因為他們的踩雷作品釋出以後變得門可羅雀，但客流量的降低比例是多少？他們實際對店家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之前從來沒關心過。

更何況他們完全沒做過稱讚美食的影片，根本沒有相關資料。

老闆簡單的一個問題，讓他們再次發現了一個自己的不足之處。

“按照一般美食博主的資料來看，應該會有3到5%的客戶轉化率。”

兩位博主只能拿出綜合資料來回答老闆。

“我以5%來計算，也就是有大約10萬人會被你們的作品吸引，然後光顧我的燒魚攤，對吧？那請問在這個10萬人中，又有多少是泥河城人呢？”

老闆再問。

“我們的粉絲有32%來自泥河城，是所有地區中粉絲數量最多的。”

這次的資料兩位博主張口就來。

“那我大略這樣算，10萬名被你們吸引的瀏覽者，有3萬2千人是泥河城人。那在這3萬2千人中，看了影片會在3天內就光臨燒魚攤的人，又有多少？而如果3天內沒光顧，你們覺得他們再次想起燒魚攤的機率是多少？”

陶老闆的問題，兩位博主計算不出來。

但是從這樣的問題裡，他們也清楚知道，陶老闆並非對網路世界一無所知。他完全清楚網路宣傳轉變成客戶的背後邏輯是什麼，不比他們差。

“然後我們還要再算，這些人當中又有多少人是不能吃海鮮的，又有多少人是有吃宵夜習慣的，這其中還有本來就是美食街和燒魚攤常客的人群，這種重迭資料需要扣除掉。所以實際上能帶給我的客流量增長，大約一天也就4、5位客人而已。”

陶老闆沒有再繼續問他們，而是直接總結。

“網路看起來很大，但放到現實裡其實很小。你們會發現關注燒魚攤的使用者，其實很多人早已是我的常客。我的食物好吃不好吃，他們都用自己的味蕾親自驗證過，不會那麼輕易就被網路評價影響的。”

兩位博主點點頭，明白了老闆的意思。

像陶老闆這樣的店家，他們也碰過不少。有著老字號的招牌和口碑撐著，就算被投訴了無數次仍然高朋滿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