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聲名顯赫的月白大將會有什麼詭異的行為?這個話題確實引起了顏覲的興趣,隨即便問道:
“比如說呢?”
烏重冷哼一聲,然後說:
“比如啊,比如他每天給兵器澆一種鮮花蒸出來的水,並把兵器插在水中,曬一夜月光,像伺候盆栽一樣服侍著他的兵器,”聽烏重的描述,顏覲想到了黛夜磬君,“打磨兵器是武者應該為之的一項作業,可對於他來說,反而是兵器在打磨他,打磨著他的慾望與野心,而至於這野心是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別人眼中,那件兵器,確實把他打磨得越發‘剔透’……對於戰勝的態度,要我評價嘛,徹頭徹尾的一個殺人魔。他的行徑……”烏重閉目了一會,說,“我祭他祖宗,還真有點丟他老祖宗的臉。”
顏覲道:
“嚯,這人聽著就不是善茬啊。”
“當然,我也只是聽說,還聽到他評價你呢。”
顏覲頗感意外,說:
“評價我?我應該沒和他打過照面吶。”
“是,不過大弟你可能不瞭解,金珠拔契是皠子瓊手下的人,而那金珠拔契可是帝黃眾的人。也曾經為虹氏效命過,還是不小的官。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些過往呢。”
顏覲無奈的搖搖頭,說:
“好吧,那他是怎麼評價我的?”
烏重道:
“那……就非常難聽了。”
“哈,能有多難聽。”
“難以啟齒的那種。”
“說來我聽聽。”
“你確定要聽?”
顏覲呷了一口酒道:
“當然,你都不說,我怎麼判斷到底有多難聽。”
烏重仰頭,下巴往上用力頂著嘴。說:
“嘿,他是這麼說的,”話到嘴邊,想了想又說,“也有可能不是他,或許是參照了金珠拔契的言論。”
“囉哩八嗦的,直接講。”
烏重也悶了一口酒,臉衝著空氣講道:
“嗄……反正是這麼個話,說顏覲吶,‘他就像個被廢黜後困無人海島上的前任荒淫的王爺。在那裡繼續意淫著自己的荒唐權威,對島上一切聽不懂他無聊政治宣言的動物宣示著自己的無上領主地位,姦淫一切他可以蹂躪的生靈並在洩後一廂情願的感覺到對方的誠服,那怕物件是沙灘或長著毛茸茸屁股的大尾羊。他以輕薄的態度持續侵犯山石與海水卻不得不可憐的獨自處理傷口的感染,並叫囂著面對自己的疼痛而無能狂怒。某種意義上,在這裡,他確確實實還是一個君王,只有一種語言的君王。他盡情的發號施令,能聽懂的,只有他自己。他到死時,最無奈卻又最想做的——便是強姦他自己。’”
烏重在說這段話時,眼睛雖沒有看顏覲,但可是時時刻刻都留意著對方的氣息。也是因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讓他得以講完這麼一大段。而後,他還是對著空氣道:
“大概就是這麼說的。”
顏覲許久沒有反應。烏重心想,“這,不會是氣得腦子不會轉了吧。”
隨即眼珠子溜到眼角,虛到的是顏覲微微上揚的嘴角。而後烏重面對他說:
“你,沒生氣?”
“妙啊,說得妙啊。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好嘛,你心可真夠寬的呀。”
顏覲說:
“我是什麼樣,我自己還不知道?倒是你啊,”顏覲拍了拍烏重的肩膀,說,“還真難為你把那些話記得這麼清楚。”
烏重忽然感覺不好,想解釋點什麼。
這時他們聽到一陣喧譁和酒杯被摔爛的聲響傳來。
隨著喧嚷的打鬧,顏覲與烏重二人的眼光被那些爭執的人們所吸引。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