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迴轉,到了那座噴泉的位置。和起初不同的是這座噴泉現在無有靜緩的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噴湧上升足有百米高的岩漿柱!而與來時那靜悄悄的氛圍相比,現在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密密麻麻的‘炎族’,各個兵刃在手,面露兇相。顏覲等人小心的從他們中走過,不過丹棘說道:
“放心大膽邁開腳步。”
畢摩天通說道:
“萱王,你看,後面。”
顏覲眺望那密集的人群如在地震前的蟻群搬巢一般,從邊緣開始紛紛散去。即便如此等到了渡口上了船,顏覲等人才安心些,問道:
“紺棲豹,風兄弟好些了嗎?”
“好些了,主公無需掛懷。”
風安置虛弱的說:
“這炎惢還真是不同尋常。”
烏重看著船外的岩漿說:
“是啊,難怪炎惢從來不受外人侵擾,除了人馬彪悍,這環境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顏覲道:
“更關鍵的是,佔領這裡也沒什麼意義,沒有什麼資源。唯一可以算得上資源的瑟舞爍還被丹惢掌控。兵力強大卻無法調遣。而對於大統一的政權來說,它又不能被視作疥癬之疾的存在。即便征服,他們的服從也不會是文明的臣服。”
“這個還確實難得講清。從文史的價值來說,炎惢確實是一個相當值得研究與認真對待的地方呀。”畢摩天通如此說,引得各位都陷入某種曠遠的追思當中去。人,真的會長成那個樣子嗎?為什麼會呢?以及在炎惢看到的那些記錄,又算得上什麼呢?
夜幕落下,天上繁星閃爍,抬頭清冷,低頭灼熱。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炎惢先祖該是怎樣的頑強?那曾經戰馬踏過這片焦土的顏皇又該是如何的驍勇?顏覲看著自己那塗滿黃金的手,不覺心生慚愧。眼前彷彿看到了一個背影,是孃親?還是顏皇?他說不清楚,其實都挺模糊。不過在他心中彷彿又有了一個目標。
不多時船便靠了岸,黃裳同樣早已在岸邊等待,丹用六吩咐人帶風安置與紺棲豹下去調息。然後眾人就來到了內府之中,簡短的敘述了經過,黃裳倒覺得算是幸運。但丹用六說:
“炎惢自然不會害主公性命,不過這炎焱的做法似乎有點出格。想必是那個被烏護衛錯認的‘老闆’前去報告給炎焱的……不過,微臣猜測炎焱出戰,多半應該只是服命而行的。”
“哦?這怎麼說?”
“炎焱這人,微臣並不算熟悉,不過他父親我卻瞭解。他父親是炎惢少見的具有多重虹賦的人。”
烏重道:
“那就是說,他爹跑出去過很多回咯?”
丹用六稍顯吃驚的回應道:
“皇盾看來是深諳虹賦武格的法門吶。嗯……只有外面那些花花綠綠的錦繡世界,才有豐富的煙火氣,市井人間的繁雜煙火氣才能薰陶出多重的虹賦。如果說虹賦是一種武功,倒不如說虹賦是世間人情在人身上的表徵和映照。”
這段話烏重沒料到他會說出,顏覲作為一個該武格的使用者,似乎也有了一番感悟。丹用六繼續說道:
“是啊,由於炎惢的人外出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因此帶的人馬不多,而且目標性極強。雖然老夫很難理解像他們那種……”他似乎在找措辭,但又似乎沒找到,禿嚕了一下嘴皮,說,“‘人’,是怎麼能獲得那些虹賦的,又或者說獲取除開明王八怒之外的虹賦期間又是個什麼情形。但他確實得到了那些虹賦是個不爭的事實,只不過由於代價太大,他們極少出炎惢,畢竟‘糧食’是個最要命的問題。”
烏重接了一句嘴:
“哦,搞不好我遇到的那個炎惢士兵可能就是失散的其中一個,斷缺了瑟舞爍。”
丹用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