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作品不算個很好的載體,但論及其補充性的樂趣,又別是一番滋味。加之翻看陳年報刊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也是替導師和自己準備資料的好來源,抱著這樣多的目的,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大把時間過去,筆記本上記了一堆材料,都是有用的,卻和初衷相差甚遠了。
週末我又在圖書館裡坐下,手邊是十年前的整整一年份的畫報,堆得老高,經過者無不側目,我就對這樣的目光報以一笑,繼續幹自己的事情。裡面我感興趣的話題還是很多,涉及言採的依然很少,因為這段時間翻老八卦翻得興致太好,對於他的興趣又下去一些。看到午飯時候,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看到打來的人是意明,這才想起早早和他約了午飯,心裡暗呼一聲不妙,走到走廊上接了電話,畢竟我理虧在先,聲音放低幾度:“意明,對不起,我正在過來的路上,你再等我一下。”
意明是我大學時候室友姐姐的同學,我和他在一起泰半是由於室友的撮合。幾年下來,感情已趨於穩定。他是建築師,但似乎還有什麼家族事業,我不問,他也不主動說起,只是有一兩次約會時候接到電話,甩下我趕回去處理,後來道歉的時候略略提起,僅此而已。
當我趕到約定的餐廳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彼此都不是喜歡對方遲到的人,所以見到他面孔的那一刻我更心虛,他看起來倒還好,見到我之後站起來,拉開凳子等我坐下來,才說:“怎麼回事?你不遲到的。”
“我在圖書館裡查資料,裡面太靜,資料又太有意思,不知不覺就忘記時間了。對不起對不起。”
意明聽了只是笑一笑,推選單過來:“先點菜,我餓了。”
我也餓了。這一頓兩個人都吃得心滿意足,吃完水果喝完茶覺得滿足得很,賴在椅子上都不想動。他問我下午有什麼打算,要不要看場電影什麼的,我連連舉手告饒:“不行,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看各種老電影,已經不能再看了。最近好像也沒什麼新片。”
他對電影其實也沒什麼熱情,聽我這麼一說並不堅持,想了想又說:“那去看戲?”
這倒是個好提議。於是我們在餐廳磨蹭到各個劇院的票房差不多開了,才慢悠悠去買票。我們想看的票都賣得差不多了,沒有好位置,於是就去看了一出音樂劇,笑得不行,出來之後又餓了,再去吃晚飯,晚飯時候意明忽然問:“你近來勤勉得不像一貫的作風,有什麼讓你特別振奮的事情嗎?”
“其實倒也沒有。你知道不知道言採這個人,我那天偶爾看到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多少有點被震到,所以在幹活的時候也附帶關注他一下,查點資料什麼的。”
意明似乎是稍稍驚訝了一下,還容不得我奇怪,他已經鎮定地開口:“是嗎?我知道他,只是你什麼時候對陳年舊事有熱情了?”
“並不算太大的熱情,只是忽然覺得原來被習慣性忽略的一群人原來有著比我相像中精彩得多的故事,我在做的論文也是在考古,就當擴充性閱讀好了。”
他點頭:“原來如此。”
他這口氣我聽得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就說:“你說話的口氣真奇怪。”
意明挑眉看我:“怎麼了?”
“好像我在說什麼你熟悉的東西。”
他反而笑了:“胡說。我連一部他的片子都沒有看過。”
“其實我也沒有。”看見他浮起的笑意,忙把冰淇淋往他面前一推,又說,“好了,我知道這是以貌取人,你不用笑話我。快吃吧,冰淇淋都要融化了。”
和意明分開回到家裡已經將近半夜,洗澡之前先開了電視,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個臺正在重播什麼訪談節目,一邊擦頭髮一邊站著看了一會兒,原來是為了慶祝衛可從藝五十年的特別訪談。以他的名聲地位,他的電影我怎麼還是看過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