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如悠揚典雅的鋼琴聲。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頭疼了,要不要再回去檢查一下。”他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沒事。”本來就染了一身濃烈的消毒水味,再回去一趟我估計聞起來就像從福爾馬林裡撈出來的一樣。我咬了口嘴裡的肉串,看著他:“我以前認不認識外國人。”
“沒有啊,你的朋友不就宿舍裡我們三個嗎?除了隔壁系那個入了美籍的土豪我們都是純正的共產主義接班人。”他神經兮兮地湊過來,“你私下找了個男票還是炮友啊?”
“別亂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可能是某個明星吧。”
“原來你還會看鄉村愛情故事以外的東西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網盤裡都是回家的誘惑。”
他不再說話,擦掉嘴邊的油,含糊不清地哼著歌:“你是不是要回去拿東西?”
“嗯。”紙巾劃了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完美地避開了垃圾桶。在大一曾經有一段時間的時候我一直是自己住在一間親戚不要的房子裡,出事以後我媽才讓我般回宿舍,說大家一起有個照應。
“你回去拿什麼?”一路走在樓梯上程枋才轉過頭問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潛意識裡一直提醒我漏了點什麼。我不想這樣跟他解釋,不然他肯定又說我摔壞腦子了:“我回去看看,我跟這屋子日久生情嘛。”
“也不見你跟我們日久生情,還那麼毒舌。”
“你要是把你攢了一個月的衣服洗了垃圾扔了我可以考慮一下。”我站在熟悉的破門前摸出鑰匙。恍然間,我看見一個身影靠在門旁,過長的金髮遮住了半張臉,隱約可以看見憔悴的目光。他赤裸著上半身,汗珠從傷痕累累的胸膛上滑過。
他是誰?
“喂,你傻了?”一隻髒兮兮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發覺自己握著鑰匙的手一直懸在空中,眼睛盯著門邊的位置。
“你才傻了。”我仔細一看,虛晃的身影消失了,才轉動開門鎖,“幫我把那箱子書搬過來。”我走進房間,在鋪滿薄塵的櫃子上找出一個大盒子。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上面用紅色的大字寫著“很重要!”。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匆忙寫上去的,最後還甩出一道紅色的墨跡。
“那是什麼?”程枋掂量了一下我手裡的箱子,“靠,為什麼你拿的那麼輕。”
我把“很重要!”那一面轉給他看,然後抱緊了箱子。
“給我看看!”他放下手裡的箱子朝我撲過來,“裡面有多少錢?”
“庸俗。”我搶回來。其實裡面沒什麼:錢包、明信片、還有一本日記。日記還被撕了半本,估計是我以前頭腦發熱寫的言情小說。
“你不會真的私下找男票了吧,我記得以前有段時間你整個人變得傻乎乎的,跟少女懷春似的,都懶得吐槽我們了。”他幫我帶上門,離開了房子。
“說不定,可是我忘了。”如果真的有,他會來找我的吧。我眼前再次浮現了那個金髮男人。我腦補了一下自己“少女懷春”的樣子——足夠把人從棺材裡嚇醒。
第二章
“別動我老婆。”冉楓從床上詐屍起來及時抓住了程枋想要碰他抱枕的手,這速度比起他平時的樣子簡直像是按了一百倍快進鍵,要是他以這樣的速度去比賽肯定能破世界紀錄了。程枋曾經說過:如果要威脅冉楓,把他手辦燒了都比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有用。就算他快死了也只會說‘記得幫我把副本打了’。
一個宿舍能產生出我們這四個變態也是社會的悲哀。
“回來啦?”程枋對進門的人說。
對方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黑色的額髮下露出一雙漠然的眼睛。那是向玘,他的性格跟他名字一樣怪,不喜歡說話,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