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沒旁的,只因弘晴已是亮出了勢不兩立的架勢,老爺子就算想和稀泥怕也是難了,至於孰輕孰重麼,那就更不用說了,更遑論李光地此番確實是有大過在身,老爺子若是再偏袒,那可就真要傷了群臣之心了,毫無疑問,李光地在劫難逃已成了定局,唯一的懸念就是老爺子給出的懲罰力度如何罷了。
“晉卿啊,你跟著朕有四十多年了罷?”
好一陣難耐的沉默之後,老爺子終於開了口,不過麼,卻並未呵斥爭辯的雙方,而是語調溫和地問了李光地一句道。
“回陛下的話,老臣自康熙九年入仕,到如今已是四十三年了。”
一聽老爺子這般問法,李光地的心頓時便沉到了谷底,心中最後一絲的僥倖心理也已是就此煙消雲散了去,只是沮喪歸沮喪,聖上有問,李光地卻是不敢不答。
“嗯,這麼些年來,你我君臣也算是際遇了一場,爾之忠心,朕是深知的,花甲已過,還能勤勉幫著朕打理朝局,朕很是感激,卻又於心不忍,爾且就回去頤養天年好了。”
果然不出李光地的預料之外,老爺子溫言慰籍了一番之後,給出的處罰便是罷免,至於啥頤養天年,不過是委婉的說法罷了。
“老臣叩謝陛下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光地這一輩子就只有一個愛好,那便是當官,為此,就沒啥是他不能犧牲的,而今,官帽子就要飛了,這一飛就永無再戴上的可能,李光地的心情當真是晦暗到了極點,只是事已至此,就算有著再多的不甘,他也已是沒了旁的法子,只能是滿含熱淚地磕了個頭,謝過了天恩,而後站起了身來,拖著腳,垂頭喪氣地退出了大殿,只給眾人們留下個蕭瑟無比的背影。
該死的老梆子,總算是滾蛋了!
眼瞅著李光地落得個這般下場,殿中諸般人等自不免有些個兔死狐悲之感慨,可弘晴卻不做此想,在他看來,老爺子還是在偏袒,就李光地在此番金融風暴裡的表現而論,乃是瀆職大過,又豈止免職這麼簡單,流配三千里都算是輕了的,當然了,這等想法,弘晴只會埋在心裡,卻是斷然不會宣之於口的,甚至都沒去多想,不為別的,只因他很清楚老爺子既已處置了李光地,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弘晴去擔責任了。
“晴兒。”
果然不出弘晴的預料之外,李光地的背影剛從殿門處消失,老爺子已然將矛頭瞄向了弘晴。
“孫兒在!”
老爺子雖尚未說及正事,可弘晴心中卻已是瞭然得很,沒旁的,老爺子將李光地趕走了,哪怕是不得已而為之,可總算是為弘晴出了口氣不是?既如此,李光地留下來的爛攤子不就該弘晴去處理麼,說來就是個等價交換的關係罷了。
“中央銀行之章程既是爾所上,想來爾對箇中之情形斷不會陌生,那爾就替朕去山西走上一趟好了。”
老爺子瞥了弘晴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下了旨意。
“是,孫兒遵旨!”
老爺子這般不打商量地便下旨,顯然有著耍無賴之嫌疑,弘晴自不免有些個哭笑不得之感,奈何老爺子乃是皇帝,他的話就是金口玉言,甭管情願不情願,弘晴都只有遵從的份兒。
“嗯,朕疲了,爾等都道乏罷。”
老爺子對弘晴的能力顯然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這一聽弘晴已是領了命,自覺問題已是不大,也就懶得再多囉唣,揮手間便已是下了逐客之令。
“皇阿瑪(陛下)聖明,臣等告退。”
老爺子既已下了令,一眾人等自是不敢再多逗留,齊齊稱頌了一句之後,便即紛紛推出了養心殿,各自忙乎去了……
“奶奶個熊的,又被那混賬小子得了意去,嘿,這回倒好,我等忙乎了大半天,啥都沒撈著,反倒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