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結果,當然了,預想歸預想,真要達成這等目標卻不是件容易之事,至少三爺本人是沒太大的把握可言,此際一聽弘晴如此分析,自不免頗有些擔心了起來,這便將問題拋給了陳、李二人。
“王爺,屬下以為小王爺分析得甚是,有此半個月的時間,已是足以將穆寧等人從刑部中斡旋而出,至於宰白鵝一案究竟該行往何處麼,屬下以為不妨坐視好了,今上乃聖明之君也,縱使小兒輩能一時得勢,卻斷然瞞得過聖上之法眼,即便口中不說,心中一準是記著的,似此,於王爺之大業有大利而無弊,胡有不可為之理哉?”
三爺雖不曾明言,可話裡的意思卻是表達得很明白了,那便是既想將穆寧等人穩妥救出,以免影響到治河大事,又想著能借此案狠坑四爺與八爺一把,這麼個目標要想實現的難度著實是不小,李敏銓可不以為真能辦得穩妥,這便在進言中隱晦地點醒了三爺一番。
“夫子,您看……”
三爺這幾年下來諸般事宜順遂,心早已是被撐大了,自是不滿意於僅僅確保穆寧等人的無礙,還指望能在此案中排程四爺與八爺去硬碰上一場,這會兒見李敏銓給出的策略穩是穩了,卻又嫌太過穩了些,自不是很滿意,可也沒直接反對,而是將希頤的目光投到了緘默不語的陳老夫子身上。
“善巧者,終歸有成拙之時,王爺須得好自警醒才是。”
陳老夫子乃是座師的身份,說起話來,可就不似李敏銓那般小心翼翼了,並未給三爺留甚情面,毫不客氣地便訓了三爺一句道。
“夫子教訓得是,小王知曉該如何做了。”
三爺還真就怕了老夫子的嚴苛——當初他在跟著老夫子學文時,可是沒少捱罵來著,這會兒儘管被老夫子訓得個老臉微紅,卻也真就不敢反駁上一句,也就只能是老老實實地認了錯。
“稟王爺,十四阿哥來了,說是有要事與您相商。”
三爺話音才剛落,卻見高大誠又再次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臉帶詫異之色地搶到了近前,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嗯?晴兒,你去迎了便好,阿瑪就不見了。”
一聽老十四趕了來,三爺不禁又是一愣,可很快便回過了神來,轉念間便已猜知了老十四此來的用心所在,嘴角邊立馬露出了絲譏諷的笑意,也沒多廢話,揮手間便已下了決斷。
“是,孩兒這就去。”
三爺既是發了話,弘晴自是無不從之理,緊趕著欠身應了諾,與高大誠一道再次向府門處趕了去。
“喲,十四叔,今兒個啥風掛的,竟將您給吹來了?”
弘晴與老十四輩分雖有差,可平日裡就廝混慣了的,彼此間倒也不怎麼講究那些個虛禮,這一行出了府門,大老遠望見老十四孤身一人站在照壁前,弘晴臉上立馬便露出了絲戲謔的笑容,嘻嘻哈哈地調侃了老十四一把。
“歪風!你小子就是嘴貧,得,這是要抽你十四叔的臉不成?”
彼此間立場雖不同,可私交卻是不錯,老十四自然不會在弘晴面前擺啥長輩的架子,不過麼,卻也不甘心被弘晴如此這般地戲謔著,這便幾步行上前去,報復地一揮掌,重重地拍向弘晴那尚嫌瘦小的肩膀,假作氣惱狀地笑罵了一句道。
“別,十四叔還請手下留情,咱這小胳膊小腿的,若被您老給拍折了,回頭審案起來可就沒個輕重了,十四叔可別見怪了去。”
老十四乃習武之人,手重得很,為自家肩膀安危著想,弘晴可是不打算領略一下老十四的手勁,一閃身,跳到了一旁,口中沒輕沒重地便威脅了老十四一番。
“哈,你個臭小子,跟十四叔還來這一套,回頭再跟你算這筆賬,得,不扯了,走,一併見你阿瑪去!”
弘晴說的雖是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