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珩垂著眼,將一切不該有的情緒斂盡,恭敬俯首,黑暗中只能聽見他略顯粗重的呼吸。
“但憑大人責罰。”
納蘭鏡聞收斂周身氣場,又恢復了一派淡漠的神色,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什麼責罰都受得住?”
雪卿珩垂在銀白袖袍下的手緊了緊,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瞧不出情緒。
“是。”
納蘭鏡聞看著他,沒再多說什麼,伸手揪住他整潔的衣領,在雪卿珩錯愕驚詫的眼神下,帶著他運起玄力快速離開了原地。
風聲在耳邊呼嘯,周圍的景色迅速朝後退去,快得根本看不清,可雪卿珩卻完全未察覺,所有注意力皆被前面之人吸引,隨風飛舞的長髮落在他臉上,帶起一陣瘙癢,他卻眼都不眨,直勾勾地盯著納蘭鏡聞的側臉,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勾住黑色的長髮,指尖輕捻,摩挲著,貪戀般的,心口處卻是一片滾燙。
納蘭鏡聞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未出聲阻止,二人身形極快,幾乎令人看不清,從夜空中快速閃過,直到落到一處山巔。
這裡四處寂靜,只有偶爾掠過的鳥叫聲,樹葉被冷風吹得沙沙作響,樹影搖晃,天邊明月清寒,在這寂靜的地方,倒是顯得有些許恐怖。
納蘭鏡聞鬆開手隨手一丟,雪卿珩知曉她的意圖,微微斂神,手中使了些力氣,隨後在納蘭鏡聞鬆手的一瞬間,翩翩落地,銀白的衣袍被風帶起,更加襯得他縹緲如仙。
納蘭鏡聞冷眼看著他,頭上細微的疼痛還在,她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雪卿珩察覺到她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垂下手,掩入袖袍之內。
嗓音清冷道:“大人帶我來這是為何?”
納蘭鏡聞聽見他的聲音,收回注意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指尖輕彈,只聽見一聲布料摩擦崩斷的聲音,雪卿珩腰間的腰帶斷裂,落到地上,沾染上了塵土。
雪卿珩垂眸淡淡掃了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意外,默許了納蘭鏡聞這般可以稱作是下流的舉動。
可若是納蘭鏡聞,卻沒有任何猥瑣下流的意思。
“衣服脫了。”
女子嗓音淡漠,不帶一絲感情。
雪卿珩抬眸,凝望著她,眼中好似有什麼悄然劃過,又最終歸於沉寂,半晌,終於緩緩抬手,冷白的指尖覆上衣袍,銀白的外套從身上滑落,發出一聲輕響。
“繼續。”
納蘭鏡聞看著他,再一次出聲。
雪卿珩的指尖微頓,開始解開衣服的繩結,他的動作十分優雅,如此曖昧的事情在他做來,都是不帶任何慾望,就彷彿他這個人就是這般清心寡慾,不染纖塵。
可到底是不是如他表面那樣無慾無求,只有他自己知道。
雪卿珩很白,納蘭鏡聞一直都知道,他赤裸著上半身站在她的面前,背後是銀白的月光,更加襯得他肌膚勝雪,就像是一件琉璃器,珍貴又易碎。
納蘭鏡聞的眼神中並未流露出任何慾望,哪怕他赤裸著站在她的面前,仍舊是用淡漠的眼神,掃遍他的全身。
隨後,她抬腳緩緩走向他,雪卿珩在納蘭鏡聞走過來的一瞬間,肌肉線條略微繃了起來,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他如今也正赤裸著,展現在她的面前,意識到這個,原本沉寂了上千年的心,逐漸開始跳動起來。
即便他知道,納蘭鏡聞之所以帶他來到這荒郊野外,是存有羞辱懲罰他的意思。
納蘭鏡聞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腰,手下的觸感如上次那般,細膩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雪卿珩沉默著看著她的動作,情緒晦澀不明,甚至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像是獻祭一般,朝著她靠近了些,讓她的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