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髮和臉上深深的溝壑都訴說著她曾經年歲的故事。
她佝僂著背正往香爐裡插香,不大的香爐裡已經堆積了不少的香灰。
香爐後面供奉著一座半人高坐著的道人雕像,仙風道骨的模樣,手握拂塵端正的看著前方,石頭雕刻的眼珠似乎能看進人心。
周仙婆跪拜結束站起來,看著前方冒著的幾點猩紅,半晌後才往屋外走去,周十三忙跟了上去。
屋外,山坳村四組的情況基本都入了眼。周仙婆看著夏家的方向問周十三:“今天那個小孩,現在在哪裡?”
周十三往鎮上的方向指了指。
周仙婆道:“他那種情況,是不應該到山坳村來的,那背後指點她們的人可真不是個東西。今天晚上怕是不太安寧。”說罷連連嘆氣。
周十三手中的魔方被不斷地復原、打亂、復原。
山坳村出去十餘里是一個小鎮,鎮上只橫豎幾條街道,人口本就不多,不少的青壯年出去城市之後,人就更少了。
鎮子有且僅有一家旅店,二層的房子好像是上個世紀的產品,房間又小又破,除了床鋪棉被以外什麼都沒有,上廁所接水還得去外面公共廁所。
碎花裙花了兩塊錢打了一壺熱水,母女倆簡單地擦洗了一下身體。看著天已經黑盡了才把嬰兒車上的帷幕拉開。
帷幕剛掀開一個角落,一股說不清楚的惡臭就傳了出來,碎花裙強忍住噁心將帷幕全部拉開,一個嬰兒模樣的糰子就出現在她面前。
那嬰兒五官倒能看清楚,只是整個人身上全都是或大或小的膿包,大多都已經破了,正不斷地往外面滲出黃色的血水,墊在嬰兒身下的墊片已經全是黃水。
老婦人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張薄薄的浴巾放在床上,再小心地把小孩抱出來放上去給他擦洗,小孩也不哭,就這麼看著她,嘴裡還吮吸著小拇指。
碎花裙把嬰兒車裡的墊片扯出來,幾下鋪了一張新的上去,站起身又去給小孩兌奶粉。
等收拾好後,她抱著乾淨不少的小孩對老婦人道:“媽,我看他們今天的架勢,好像不會給軒軒治?”
老婦人折騰了一天也累了,正想脫了鞋子躺上床,聞言道:“沒關係,我們明天再去,慢慢磨,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小孩餓極了,幾下把一奶瓶的奶水喝完,只是上了藥的膿包又開始滲出黃水來。
碎花裙抱著孩子快要崩潰了:“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老婦人剛想安慰她,異變突起,碎花裙裡的孩子身體隨意一扭,居然就這麼從她懷裡溜了下去,直接往門口方向跑去。
軒軒才剛滿一歲,因為生病,一直都是躺在床上或者嬰兒車裡的,這冷不丁的一下子會跑了,將倆人給嚇住了。
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軒軒居然蹦跳著把門開啟了,就這麼跑了出去。
門外響起一聲短促的尖叫聲。
碎花裙和老婦人忙追了上去,剛到旅館門口,就看到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擋在軒軒面前。
旅館前臺的服務員趴著昏睡在桌子上。
周十三手中的魔方轉得飛快,軒軒似乎有些怕那魔方,便想著從旁邊溜過去。
周十三往a城的方向看過去,心裡估算著時辰,並沒有在意軒軒的動靜。
碎花裙忙上去想抓住軒軒,只是沒想到他格外靈活,一扭就往前竄去。
周十三頭也不回,直接一個魔方砸在他額頭正中的地方,將他砸暈了過去。
老婦人腳步慢,此時才追了上來,見狀忙撲倒軒軒面前,想將他抱起來。
周十三這才移動腳步,將掉落在小孩身邊的魔方撿起來。
他剛想走,老婦人一把抓住他,悲憤之下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