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典雅的咖啡館裡飄著舒緩悠揚的音樂,香濃醇厚夾雜著點點苦澀的咖啡味道里,陸秉謙與柳絮對坐著,中間的卡桌上擺著一個藍白色資料夾。
柳絮看著並沒有被開啟的資料夾,抿了一口咖啡問:“怎麼不開啟看看?”
她的面容很是憔悴,身上的妖力若有若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秉謙伸手拿起勺子攪拌了一下咖啡,笑得斯文地問柳絮:“我已經不是白狼一族的族長,物外之事與我無干,你應當讓胡嬰早些回來。”
“她被事情絆在了青門山,”柳絮拂了一下額前的碎髮才又道,“先不說她,你只要看一下那些失蹤小妖的資料,就知道為什麼我執意要找你了。”
陸秉謙放下勺子審視著柳絮,自從他能自如地控制自身妖力之後便再也沒有戴過眼鏡,他的眼神並不犀利,甚至算得上溫和。
“都是去年中元節之後化形的吧。”他說得篤定,相對於他的雲淡風輕,柳絮倒是有些吃驚,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陸秉謙招呼著侍應生,讓他打包一份卡布奇諾,多加煉奶。
等侍應生離開後陸秉謙才對柳絮道:“如果胡嬰對這件事情都處理不好的話,我倒是懷疑她能不能擔得起a市甚至整個華國妖族勢力的魁首。”
聽了他的回答,柳絮只是笑著道,“去年中元節是夏言蹊至陰之體鬆動的時候,你就不擔心失蹤事件的幕後主使會對夏言蹊不利?”
陸秉謙的上半身隔著桌子微微向柳絮傾斜,然後用氣音說了一句話,讓柳絮不由自主地抬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想從裡面找出哪怕是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那雙眼睛裡蒙著一層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綠色,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外帶的咖啡已經放在桌子上,陸秉謙沒有再跟柳絮說話,付錢之後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外面陽光正好,透過斑駁的樹葉撒在地面形成一個又一個斑斕的圖案。
柳絮看著桌上藍白色的資料夾,臉上是少有的凝重。
“你又怎知我不會覬覦至陰之體?”
寒來暑往,歲月滄桑,不管是成了精的妖還是壽命大多短短几十載的人,對於長生不老的渴望似乎是從骨子、血液蔓延出來,刻進了渾身的每一個細胞裡。
陸秉謙又怎麼會免俗?
夏言蹊揹著揹包走進特事處,裡面空無一人,她高聲叫了幾下康哥,就聽到最裡面的房間裡傳來康哥大聲的回答,隨即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康哥耷拉著一頭亂髮跑了出來。
見到夏言蹊,康哥一副見到救星的樣子,忙叫道:“夏小友你來得正好,誒呀,我最近真的是快忙瘋了,連口水都沒事件喝。”
夏言蹊笑著道:“我來是想讓康哥幫個忙的。”
康哥搓搓手,遲疑道:“以夏小友的能耐,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他擔心夏言蹊心頭不愉,忙解釋道:“按照我與夏小友的交情,應該不至於說什麼幫不幫忙的,只是你也知道,處在我們這種位置,有些事情還是比較敏感的。”
夏言蹊理解地笑道:“我只是想問康哥幾個問題,絕不讓你為難。”
“夏小友請講。”
夏言蹊收回笑容,低頭看著自己身側的手,怔愣了片刻才問:“無底深淵的入口在哪裡?”
康哥明顯一愣,臉上露出他遮掩不及的慌亂,但是夏言蹊正好低著頭沒有看到。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問:“你怎麼想到要問我這個?為什麼不去問胡娘子或者其他人?”他的語氣和神態一如既往,甚至連素日裡少有人察覺的小動作都能分毫不差地及時跟上。
“我媽還在那裡。”
夏言蹊只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