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把她的小手開啟,挑眉瞪她,“不會去現拿好的給年哥兒吃?你抓得髒死了。”春杏撇撇嘴,手一揚把那蜜角子捂進自己嘴裡,翻身下塌,趿著鞋子,嘴裡含糊不清的叫道,“娘,哥哥要吃蜜角子。”
何氏在廚房裡笑應著,“讓你爹去拿。”
春杏蹬蹬的跑到堂屋去找李海歆,不多會用小竹筐子端來了點心,裡面有蜜角子糰子還有幾塊柿子餅。春柳拍拍手不客氣的一樣抓了兩個,給佟永年,“年哥兒,吃吧。”
又朝春杏說,“去給大姐二姐還有娘吃。”順手又塞了一隻蜜角子到李薇手裡,“梨花也吃!”
好吧,雖然三姐不喜歡抱她,不耐煩做諸如喂她吃飯等活兒,可是對她也很好。李薇丟下手裡的苞穀皮,伸出小手抓了,用她剛長的兩顆小牙啃著香甜的蜜角子,只是偶爾控制不住,口水就會流下來。她現在可沒功夫鬱悶,雖然之前也吃過,可都是被嚼碎了喂的,和自己肯起來,口感還是差太多。
佟永年謝過三姐,也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盡職的做著小保姆的工作,不時給李薇擦流下的口水。李薇很滿意的暼過她三兩下吃完東西,又繼續剝苞穀皮的三姐,心說,小娃兒和小娃兒的差距也不小呢。
今兒過節,何氏自分家以來心裡頭舒坦,也是因年哥兒在自己家過的第一個節,有心整得隆重一些。除了殺了兩隻雞,還把前兩日刨的甘薯煮了,留下一半兒給孩子們當零嘴兒,另一半兒加了紅糖和白麵抓成泥,準備炸甘薯丸子,甘薯餅。
因甘薯餅,想到了炸糖糕子,又讓春桃去大武家菜園子尋兩把韭菜,回來炸雞蛋韭菜菜角。
孩子爹李海歆拎著備好的節禮,準備去前院,一進廚房愣住了,詫異的問,“孩子娘,你這是幹啥?”
何氏盯著案板上三個大瓦盆兒,一個是攪好準備炸甘薯餅的甘薯泥,一個是燙過準備炸糖糕子的秫秫雜麵,另一個盆裡是現活好的準備炸菜角子用的。一時也愣住了。
春蘭一邊燒火,捂嘴笑著。
何氏恍然醒悟般笑著,“嗨,一心只想著年哥兒自來咱們家也沒吃過什麼好的,趁著過節也有空就多做點……”
李海歆看著滿案板的東西,笑笑,“你這一做,夠咱們一大家吃四五天嘍。”轉身出了廚房,拎著節禮去前院老宅。
何氏衝著李海歆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吃四五天就吃四五天,現在我做主,我高興!”扭回臉兒自己又笑起來,跟春蘭說,“我也是魔障了。”
於是整整一上午,李家的茅草廚房裡,都是煙熏火燎的,油煙香氣和著小鍋裡燉的雞湯肉香傳得老遠……直到午飯時間,大鍋裡還煮著鹽水毛豆,嫩苞谷……那個才是原先打算好的中秋吃食。
春蘭臉上帶笑,舀了水讓何氏洗臉兒,問,“娘,累了吧?”又朝飯桌那邊瞄了一眼,春桃幾個吃吃笑起來。
何氏洗了臉,回頭見一桌子人都笑著,打了下春蘭,“你這丫頭蔫兒壞!”
春柳忍不住大笑起來,小春杏也跟著笑,李薇更是要湊趣兒。剩下的人雖笑得含蓄些,也都笑出了聲……
何氏故意把臉兒一板,坐下,“一群沒良心的,給你做好吃的,還招你們笑話!”
春柳朝佟永年眨眨眼睛,提起筷子來,在正中間盛雞的瓦盆中扒拉了一下,挑出一隻雞大腿放一邊兒,又接著扒拉,挑出另一隻來。
佟永年抿著嘴,提起筷子夾起春柳挑出的雞腿放到何氏面前的碗裡,嘴角咧了咧,說,“娘,吃肉!”
春柳夾起另一隻,起身放到孩子爹李海歆碗裡,也說,“爹,吃肉!”
兩人的話剛落音,何氏的眼圈驟然紅了,猛的把頭撇到一邊兒去。李海歆放在桌子上的粗糙大掌握了握,聲音微顫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