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梅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已將飯菜擺好,這會兒小便說,“你三叔一早去地裡看看,順帶去捉兩隻雞,中午給你們燉雞吃。可別應旁人家的飯,記得回來吃飯!”
許氏眼兒轉了轉,也在一旁插話道,“哎呀,我忘了說了,你大叔也去魚塘裡撈魚了。中午也做魚給你們吃。”
說著頓了頓又道,“這魚塘啊從旭哥兒的手中接討來後,魚就長得慢了,也不知道旭哥兒是用法子喂得魚,長得那樣快!”
年哥兒一邊邀請李王氏老李頭兩個留下一起用飯,一邊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老李頭兩個本是過來坐坐,並沒有打算在這裡用飯,這會兒說了幾句話,便起身要走。
許氏意思了一下,似是有話要說。看著一院子的人,最終未說出口。只問了他們打算何時回去。
年哥兒說明天去看過姥娘,後兒一早走。
許氏臉色一鬆,笑咯咯的起身,“行,那你們先吃飯辦事吧。”
王喜梅與這幾人一道出了院子,等老李頭幾人走遠了,才回頭笑,“家裡雞舍中,還有幾隻大公雞,晚上讓你三叔捉了給你們送來,明兒走姥孃家帶去。”
年哥兒忙推辭。
王喜梅擺手一笑,“行了,你也別跟我客氣,你們搬去宜陽的時候,還留下二十多隻母雞呢。”
早飯後,兩人拎了著裝香燭紙祭品的籃子,讓冬生存家裡待著,順著竹林小道向北走,打算繞過到村北的主街上,再往村西去。
慣常走的主街熟人太多,碰上了少不得要停下來說些閒話什麼的。
兩人沉默著穿過小竹林,李薇登時鬆了一大口氣。
年哥兒偏頭笑,“剛才一直搖頭,頭上有什麼?”
李薇抬頭訕笑了下,不作聲,頭上什麼具體的東東也沒有,但是……有感覺!
正想著該怎麼說個什麼話糊弄過去,便聽他又問,“是不是哪兒卡著頭髮,不舒服?!”
“沒有,沒有!”李薇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一般,“梳得好得很!那個,我們快走吧!”
李家村這兒的中元節一向是早飯後去上墳祭拜已亡人,抱到半晌午已屬不敬。年哥兒點頭,兩人加快腳步向村西而去。
李薇這次跟著回來,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害怕他過於傷懷,自己在一旁能開解開解他,她爹同意她跟著,想必也有這樣的心思在裡頭。
可此時的他平靜得讓人覺得不妥不安。燒了紙錢,叩了頭,他便專心清理起墳瑩上面的雜草來,若說是強壓著心頭的痛苦,看面突卻也不象。
那就那麼認真的,不急不躁的,一根一根的清理著。
李薇幾次想說,若是心中難受,便不要忍,哭出來便好。
可,她突然想起她的前世去給母親上墳時,時間隔得愈久,那悲傷便愈少,後來再去時,便不覺得悲傷了,而是把那個當作寄託,或者就當作母親,會敘敘叨叨的說很多的話。有喜有悲,但說得全是自己的生活。
有時候她在心中暗罵自己冷血不孝……
李薇一邊撥著雜草一邊胡思亂想著,兼帶注意著他的神色。
直到兩人將那不大的墳瑩上的雜草撥光時,他還懸那副淡淡的模樣。李薇心底又升出另一種猜測希望來。
希望隨著時光的流逝,他能夠從佟氏的猝亡陰影中走出來。還有與賀府的恩怨早早做個了斷……
想到這兒,突然想起他們在方山做的事兒來,到現在她還是一頭霧水呢。
便問他,“年哥兒,方山那綢緞鋪子到房怎麼回事?”
年哥兒一愣,突然輕笑起來,在墳頭前面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偏頭看向她,“跟我娘說說,她會歡喜麼?”
李薇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