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後,眾人吃得都很香,柱子一邊吃一邊讚歎,“還是李大娘做得飯有咱村的味道。”
何氏看年哥兒吃得也香甜,便不斷的夾菜給他,讓他多吃些。一直粘著年哥兒的虎子,象是看到他娘笑眯眯的,只顧看著年哥兒,勸年哥兒吃這吃那的,突然發起了小脾氣,在何氏懷裡扭來扭去,哼哼嘰嘰的發起了小脾氣。
又惹得一家人開懷的笑。
晚飯過後,天色還早,年哥兒說他不急著回府,李薇便沏了茶,一家人圍坐在桌子前敘話兒。吳旭娘用過晚飯後,藉著給孩子做衣裳的名頭,先回了西屋。
說到衣裳,春蘭讓春柳去把在家時,給年哥兒做的一件外袍找出來,“這麼長時候不見你,也不知道做得合身不合身,你先比比,不合身再改”
春柳去拿衣裳來,讓他套在外面試試,他忙搖手說不用試。春柳圓眼睜著瞪他,年哥兒無奈便要站起來比試衣裳,突然春柳眼兒一轉,伸手向他領口抓去。
春柳這一抓,一圈子人都嚇了一跳。柱子更是連忙跳起來,去攔春柳的手,“那個,春柳,讓年哥兒進裡屋試”
年哥兒微側側身,春柳抓了個空,她惱得一把把柱子推開,眼睛半眯著,直直盯向的年哥兒的脖子,“脖子怎麼了?誰傷的?”
年哥兒不自覺的以手撫向脖子處,笑著搖頭,“沒什麼,三姐,是我自己不心擦傷的。~”
春柳眼睛眯得更緊,“你打量咱家人都是傻子,自己傷擦傷會傷成那樣?手放下來我瞧瞧”
年哥兒捂著脖子笑著解釋,“三姐,真是我自己個兒不小心騎馬騎太快了,沒看見道路上橫著一根竹竿兒,被掛傷了脖子。”
柱子也連忙點頭,“是是就是這麼回事兒。李大娘,真不是哪個故意傷的,是年哥兒自己不小心”
何氏一見年哥兒傷著脖子處了,登時急得了,又見柱子承認,更急。忙上前兩步,把年哥兒捂著脖子手的拉開,將衣領子輕輕往下一扯,下巴正下方,潤白脖子上,一道紅腫磨傷的傷痕。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何氏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騎馬掛傷的?”
年哥兒不敢再以手遮掩,只是輕笑著,“娘,沒事兒呢。這些皮外傷,很快就好了”
春柳氣呼呼的喊道,“娘,你信他的鬼話好好的道路上怎麼有橫著的竹竿兒?竹竿那麼光滑,即使拌著了,會傷這麼嚴重?”
突然她眼一眯,轉向柱子,氣勢洶洶的問道,“你先前說年哥兒有事脫不開身來看我們,是不是因為他傷了脖子?”
柱子連連賠笑搖頭,“不是,不是……”
何氏又是心疼又是氣,一邊讓春蘭去找藥,一邊數落他,“不年不讓你回去,你偏要回去,回去就是這麼個光景?這麼些年,我和你爹沒捨得碰你一下,整個家裡也就春蘭動過你兩下子,你看看你現在……”
坐在椅子上哽咽道,“……萬一有個什麼事兒,你讓我將來咋有臉兒去見你母親……”
年哥兒把衣領上的傷口蓋好,在何氏面前兒蹲下身子,賠笑道,“娘,我真的沒事。這傷看著嚇人,其實也沒大礙的。是我和府裡的大少爺幾人去郊外騎馬,有人惡作劇在林子間拴了繩子,我騎馬騎得快,沒瞧見,被繩子颳了一下。真的不是哪個故意打傷的。”
李薇的手在袖子裡狠狠攥起,只怕那惡作劇的繩子是故意針對他的吧?
柱子也忙在一旁半彎著腰賠笑,“李大娘,我不是故意騙你們,是真怕你們擔心。下次,下次,我和大山一步也不離他左右,你別傷心了現在,現在……”
年哥兒緩緩抬頭,掃過柱子,柱子又接著說道,“……現在,府裡的老爺已經罰大少爺在家思過了。”
年哥兒說明的原由,何氏心頭稍安,看他脖子上的擦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