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和咱娘就住這個屋子,湊合著擠一擠吧。若是帶了蓮花和牡丹來,就住到梨花那屋的北間兒裡。咱爹他們幾個男的,便在偏廳旁的房間裡,臨時鋪起來,天兒也不算寒了,把褥子鋪得厚厚 的,也虧不著他們。”
李海歆應了一聲,李薇進屋,何氏轉眼瞧見她,叫她,“過來幫著我鋪床,讓你爹去忙活今兒午時的宴吧。對了,他們只在春柳成親時來過一回,別進了城摸不著路,方哥兒也不認得他們,你看時候差不多了,便趕車到城門口接接。”
李海歆看看天色,“還早。旭哥兒幾個說來,怎麼到這會兒還不見人影兒?”
何氏一邊鋪床一邊道,“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再者生意也有那麼一大攤子的事兒,總得安排妥當了再來。你急什麼”
李薇幫何氏鋪了床,看一旁靠桌子豎著卷席,便要過去抱,何氏忙喊她,“當心竹篾子掛了衣裳。我來鋪席,你去抱褥子。”
李薇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衫,笑著點頭,“好。”轉去抱褥子。那褥子看著不厚,入手卻極沉,摸上去硬邦邦的,一點也不鬆軟。便與何氏笑道,“娘,這裡的老棉花多少年了?快壓成棉餅了,這些老物件兒,你還留著幹啥,換新的用唄。”
何氏鋪好席子,伸手接過褥子,母女兩人一邊鋪,她一邊道,“要說這裡面的棉花呀,可有些年頭了。有我成親那會兒的,有你大姐出生那會兒,你姥娘給做的小夾襖子小包被,還有你爹的破棉襖……穿衣裳不暖和,我都給折洗了,曬乾淨,做成幾個褥子,沒成想這會兒反倒派 上用場了這褥子不軟和,隔隔潮氣總還成吧”
李薇哭笑不得,“娘,我猜你那小庫房裡,這種破爛佔一大半兒”
何氏白她一眼,起身去拿新做的褥子,邊鋪邊道,“有時想得沒有時。這些東西還成用,丟了不也怪可惜?”
李薇只好附合點頭。幫著何氏在那舊褥子上,鋪了兩層新褥子,用拍了拍,笑道,“好,怪軟和,不比床差”
母女兩人鋪好這間,便去又給老李頭幾人鋪床,李薇悄悄跟何氏笑道,“娘,你說我嬤嬤這次回去,會不會還說你讓他們睡地上?”
何氏笑笑,“管她呢。院子雖大,可房間有限。我可不能把我女兒的房子騰出來給他們住。不喜歡就少住些日子唄。”
頓了頓又道,“這也是臨時住住。等你他們老兩口真不能動了,要來這裡長住,我自會給他們備好房子的。”
母女兩人剛鋪好床,吳旭幾個便來了。進門兒便一連的說,酒樓裡有事兒,耽擱了,周濂也說坊子裡近日忙些。
李海歆叫吳旭與他去城門口迎李家村一行人。周濂與賀永年便問何氏有何事需要他們做。
何氏擺手笑道,“沒你們什麼事兒。先哄著幾個小的玩會,說說話吧。待會兒你嬤嬤爺爺叔叔嬸子到了,有你們忙的。”
春柳將五福塞給周濂,“正好今兒你也抱會兒。這些日子她見天兒找你呢。”
原本春桃春蘭春柳要去後院看看春杏,李薇說她睡了,反正下晌喜娘要來,少不得幾個姐姐在跟前湊趣兒呢,等下午吧。
幾人都點頭,便問何氏還有些哪些沒安排妥當的。何氏指了指廚房方向,“除了吃的,其它都安排妥當了。這會兒去先到偏廳裡坐著吧。
”
一進偏廳,春桃便問春柳,“剛才聽你的話頭兒,周濂最近很忙麼?”
春柳坐下道,“是呢。最近象是突然對做生意有了興致,忙著出酒,還派阿貴和酒坊子裡的管事兒去了一趟安吉州,聽他的意思,是打算在州府裡也開一間酒肆。”
春蘭奇道,“周濂怎麼突然對掙錢這麼積極?這勁兒頭快趕上你二姐夫了。”
春柳笑了,“我哪兒知道。周荻倒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