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如今就只有?白榆會認同他,甚至會與他徹夜商議,教他如何做,讓他如何不必去顧及旁人的?眼光。
就連他的?母后也只會要他去討好父皇,只會要他低調行事,暫時放棄眼前的?利益。
可是謝玉山站在這山巔之上,自然知道如果繼續放手下去,山崩只是時間?問題。
他沒有?辦法獨自一個人面對那些人的?那種或震驚或錯愕的?眼神,彷彿他有?一點點自己?的?訴求,暴露了一點點自己?的?想法,就不配做雲端上的?那個謫仙一般的?太子殿下。
彷彿他有?了“人性”,就不再是那個被眾人奉養的?神明,不再是他們期待之中霽月風光的?儲君。
因此謝玉山能?夠容忍白榆的?冒犯,也沒有?打算真的?讓她去死?。
推算好了時間?,也安排了很多人在營帳的?周圍護持,一旦謝玉弓真的?動了殺意,他們就會像剛才那樣闖進來。
他只是要將白榆逼到絕境,只是要讓白榆和謝玉弓之間?徹底撕破臉,甚至不死?不休。
只有?這樣謝玉山才能?夠徹底地相信白榆能?繼續跟在他的?身邊,站在他這邊,而且永遠只能?歸屬於他這邊。
他生平第一次顯露自己?的?惡劣,直面自己?的?陰暗,就像他自從受了傷之後,和自己?的?母后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肯在白榆的?面前開口?一樣。
他看向白榆,徹底撕去了端方君子的?偽裝,眼中露出些許令人心驚的?瘋狂之色。
“謝玉弓一直都?四處找你,並?不是像你說的?期待你主動回去,而是要殺了你。”
“他厭惡欺騙和背叛……”謝玉山竟然勾唇笑了笑,那一張如玉如琢的?好模樣便如桃花盛放一般妍麗無邊。
“沒有?人不厭惡欺騙和背叛。”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白榆——你已經無處可退。
白榆看著謝玉山,眼中的?憤怒如同具象化的?火把,如果不是謝玉弓……剛才那種情形她可能?真的?會被擰斷脖子。
可謝玉山哪來的?成竹在胸?能?夠在她被擰斷脖子之前衝進來?
脖子斷掉只需要咔吧一聲就結束了,又接不回去。
她向前一步,再一次抬手朝著謝玉山的?臉上抽過去。
打你個王八犢子翻殼轉圈!
只不過白榆抬起來的?手,被謝玉山架在了半空。
謝玉山一手抓住白榆的?手腕,用另一隻手將茶盞放在桌子上面,然後拉著白榆的?手腕稍微一用力——白榆就直接撞進他的?懷中。
兩個人這段時間?比小蔥拌豆腐還要清清白白,謝玉山不是一個貪花好色□□燻心之人。
但是此時此刻,他是真正地將白榆擁進了懷中。
雙手攀上她的?肩背,阻止她動手,傾身緊鎖住了這個……他從謝玉弓那裡搶過來的?女人。
從今往後只能?屬於他的?女人。
因此謝玉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給過白榆一句承諾,此刻竟然破天荒地開口?,一字一句鄭重道:“跟在我身邊,你想要的?東西……無論是榮華富貴還是萬人之上,謝玉弓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
“你只需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就好。”
謝玉山微微偏頭?,用略微冰涼的?下顎輕輕蹭了一下白榆的?側臉。
白榆渾身顫抖了一下,謝玉山天生體溫偏低,白榆有?一種被毒蛇纏住,被毒蛇的?鱗片刮蹭的?冰冷和黏膩之感。
謝玉山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謝玉山微微勾了勾唇,按在白榆後背上的?手收緊了一些。
在某些地方和謝玉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