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心中含妒含厭地過來,此時府裡最大的主子開了口,她們不走,難道留下來表達一場姐妹情深?笑死人了!
“兒媳告退!”董鄂氏不滿地瞥了眼得公公體恤的二嫂,瞧著二嫂福身說謝,那感激的模樣真是嘔死她了,可她沒膽子在公公面前表現出來,還必須得依順序跟在二嫂後面才能離開。
索綽羅氏向公公表達了謝意,又寬慰了默默幾句,才領著兩個弟媳往外走。
產房門開了,琴歌端著盆血水出來,急著要去換水,卻被胤禛給攔住了:“你主子如何?怎地半點聲音也無?”
“回爺的話,主子產道只開了四指,接生嬤嬤說還需一陣子,主子咬著布巾子,不喊出聲是為了省力氣生小主子!”琴歌一被鬆開,匆匆屈身就走。
“阿瑪,兒子守在這呢,您先去換身衣服吧!”默默挑眉,怎地看阿瑪的樣子,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胤禛往日的冷靜破裂了,來來回回在產房前走動,當然,他還記得把烏喇那拉氏叫來的太醫請到一邊喝茶去,聽到兒子的話,他的心才緩了些。
“秋苒,你帶阿瑪去額孃的臥房裡換身衣裳。”默默叫了自己身邊的人過來,額娘身邊的都在產房裡,現在可用不了。
胤禛看看身上正式的衣裝,沒說什麼就往臥房那邊走。他也不是沒在產房外等過,可只有這一次才明白,原來以前聽到那麼大的喊叫聲,不過是讓他憐惜的戲碼,生孩子確實疼,但是徽音卻願意為了孩子忍受,而其他人……就是當初生了弘暉的烏喇那拉氏也和其他女人一樣,爭寵、博他心疼,都是騙子!
誰也沒料到,自此之後,胤禛對生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有感激,卻獨獨不再有愧了!身為男人,他無法體會生產時的非人痛楚,又怎會知道那些喊叫聲裡有六七成的真實度呢?
更衣後又到產房門口,除了奴才們的走動聲和接生嬤嬤的鼓勁聲,仍舊沒有聽到徽音的聲音。
默默一直用神識盯著裡面,看到自家額娘痛得打顫,咬著布巾的牙齒髮緊,臉上、鬢角全部都是汗水,他的心也跟著顫抖震動,恨不能替了額娘去承受。他猝然轉身跪下,望著蒼天淚光閃動,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很怕,怕額娘……
“啊!”徽音高喊了一聲,旋即沉寂了下去。
胤禛心頭一突,急著跑到了產房門口,這時裡面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聽著是個健康的孩子。
默默慌忙起身,剛要探出神識看看產房裡的情況,門就開了,一個接生嬤嬤抱著包好的孩子出來,滿臉笑意地道:“恭喜爺,恭喜七阿哥,側福晉生了個小阿哥,母子均安!”
胤禛只掃了孩子一眼,反而先揪住接生嬤嬤問:“側福晉如何?可還好?”
默默抱住渴望了好幾年的弟弟,仔細打量起來。小臉發紅,眼睛還閉著,五官略微展開,但……看著似乎不像額娘也不像阿瑪。
“回爺的話,側福晉產後脫力,昏過去了,但並沒有危險!”接生嬤嬤有點訝異,卻很好地遮掩住情緒回了話。
“昏過去了?”默默聞言斂了喜色,神識一掃,心中沉了沉。他走到胤禛身邊,把孩子遞了過去,“阿瑪,遣退她們,兒子要看看額娘!”
胤禛看兒子表情認真,立時察覺了什麼,根本沒有多問就下了令。
產房中已收拾妥當,奴才們退下後顯得有些空,默默顧不得什麼父親先行的規矩,一見沒人了就衝了進去,直奔床邊去看徽音,胤禛則抱著剛出生的兒子緊隨其後,聞到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他的手有點抖,生怕出現不好的事。
“額娘,額娘,可聽得見?”默默一手搭脈,同時急切地呼喚道。
毫無反應!
胤禛見此心懸了起來,趕忙走到了床頭這邊,一瞬不瞬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