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劉海珠深知自己這一胎得來不易,更是小心翼翼,輕易不出未央宮,就怕又出個什麼事件,一不小心就重蹈覆轍。
劉海月最近忙一件事情,繪製各種各樣的首飾花樣。
不可否認,古代的首飾工藝本身就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掐絲,點翠,燒藍,蒙鑲,鏨花,還有許多已經失傳了的技術,在後世根本已經不得而見,但在古代,不僅僅是貴族女子,就連民間老百姓也有那麼一兩件精緻的壓箱底首飾。
在宮裡的生活是漫長而寂寞的,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子終日不得自由,只能對著一個男人和一群不能人道的宦官,所以,也不能怪她們成天勾心鬥角,除了勾心鬥角還能幹嘛?
劉海月努力把這些時間轉換成自己的興趣,比如說看看書,種種花,養養魚,在繪製皇宮各處景緻告一段落之後,她最近又發掘出新的興趣,那就是繪製一些首飾花樣,融入自己的創意,然後找杜鵑和翠雀兩丫頭當評判,三個人都覺得好看的,就送出宮讓母親找人去打製。
創作無疑比臨摹更讓人能夠找到樂趣,宮廷裡的首飾遠比民間的要更加精緻,不過受時代和審美觀所限,女子的釵、簪、步搖等等頭面,要麼是花卉魚蟲,要麼是福祿壽祥雲,很難跑得出這幾樣,劉海月在古典樣式的基礎上,又加入了後世流行的一些元素,譬如迥異於東方對稱美的西方不規則流線形圖案等,這一來二去,倒也讓她折騰出幾套首飾頭面,雖然說不上比宮廷出品的要高階多少,但勝在樣式有新意,劉海月看著自己出自自己手筆的這幾套頗有後世首飾風格的飾品,頗有點愛不釋手的架勢。
大梁承襲唐朝而立,除了官制超前,反倒跟明朝相似之外,其餘民俗風物一應與唐朝差不多,包括唐朝婦女不戴耳環的習慣也被沿用過來,所以這次劉海月讓林氏幫忙打製的首飾裡頭也包括了耳環。
相較於她充實的生活,郭德妃只覺得度日如年。
對於一個失去了兒子的女人來說,時間快慢與否對她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興慶宮內一片慘淡,郭德妃靜靜地坐在內殿,不言不語,宮女內宦們都不約而同放輕了腳步,恨不得連呼吸都放輕,唯恐驚擾了主子。
葬禮已經由禮部去料理了,未成年皇子早夭是十分常見的事情,興慶宮這邊其實也沒什麼需要做的,纖雲和弄巧默默地收拾著大皇子生前的隨身物事,以免德妃睹物傷情。
郭德妃看著眼前的粉彩織金百子衣,這是去年趙與安生辰時,她特地命人趕出來的生辰禮物之一,此時睹物思人,眼前彷彿還能看見趙與安穿上這件衣服的情景。
她閉上眼,手指抓緊衣服,微微顫抖。
“娘娘,劉才人在外面求見。”纖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哀思。
郭德妃睜開眼睛,皺起眉頭,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
“不見。”她淡淡道。
纖雲柔聲勸道:“娘娘,您已經十數天沒有出去走走了,劉才人與您關係素來不錯,與她聊一聊也能紓解心情。”
關係不錯?郭德妃嗤笑,後宮所有女人之間的關係,哪個不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何曾有過什麼真正的友誼!
“娘娘……”纖雲不忍見她如此自傷,鍥而不捨地想勸。
郭德妃嘆了口氣:“請她進來罷。”
“是。”纖雲應聲到外面去請人。
劉海月剛走進興慶宮,就覺得裡面的氛圍有別於外頭溫暖的陽光,清冷陰涼,以至於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德妃姐姐安好。”劉海月問候道,並沒有因為郭德妃驟失愛子地位一落千丈而怠慢,縱然之前郭德妃曾與她說過兩人私下不必拘禮,她依然是恭恭敬敬見了禮。
“妹妹免禮,請坐。”郭德妃微微抬手,劉海月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