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怎麼可能不難過。

她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爸——”

一聲呼喚，已經包含了千言萬語，她明明答應了爸爸，要好好的照顧媽媽的，結果，卻害死了媽媽，她還有什麼臉活著。

“然然，別哭！”

看到他這一生，最疼愛的女兒哭泣，他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給撕開了一樣，很疼很痛。

“爸，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媽媽是爸爸最愛的女人，結果，卻是她害死了媽媽。

她真的好對不起爸爸。

父女倆，眼淚不住的掉，相對卻是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然，爸爸已經知道了，放過唐倩吧！”

終究，顧父開始開了口，這是他欠小婉的，放她一條生路吧！

顧心然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

“爸，你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

“是唐倩，是她害死了我媽，你現在要我放了她？我怎麼放了她？爸，她是殺人犯？你知道嗎？她是殺人犯？”

她怎麼可以放過她？她要是放過了她，她媽媽該怎麼辦？她媽媽不是白死了嗎？

“爸，是不是唐強威脅你了？是他威脅你了吧？爸？你不用怕，我會變得強大，我不會給別人機會傷害我們的！”顧心然著急的說道，“唐倩，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絕對不會！”

“然然——”

見女兒這麼激動，他也不好受。可是，還是懇求的說道：“然然，爸爸求你了，你就放過她吧！這一切，或許都是命！”

命？

顧心然想要笑，卻是笑不出來。

他們害死了她媽，然後，她爸讓她相信，這是命，要她放過那個殺人兇手？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只是，那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然然，爸爸只希望你平安！”顧沉擔心的看著她，她還是無法承受吧！“你現在一個人沒有關係嗎？”

“爸，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我放了唐倩，你知道，這對我，太殘忍了。”她不要那麼做，那個人，殺了她的媽媽，殺了她最重要的人。

顧沉看著自己女兒，眼裡全是悲傷。

“女兒，什麼都不要問，你只要答應爸爸就可以了，你要是不答應爸爸，爸爸出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威脅她，顧心然只覺得委屈，為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們那麼傷害他們家，她爸爸為什麼還要這個樣子？她真的不懂，真的一點都不懂。

“爸，我過幾天再來看你！”這個地方，她待不下去了，她的腦袋，好亂好亂。

“然然，記住爸爸的話，放了唐倩，這是爸爸欠她的！”

顧心然怎麼也不聽他的話——

“爸，我不管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既然犯罪了，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這也是我唯一能為我媽媽做的。爸爸，不要為難我，我已經很難過了。我不希望你還要這樣對我！”

真的，一切，她都不想要饒恕，她不是聖人，她做不到以德報怨。

何況，還是這麼大的仇恨呢？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然然……”

顧沉見她這樣，根本不聽，他恨不得抓住她，緊緊的抱著這個痛苦的女兒。

“然然，答應爸爸，爸爸沒有求過你什麼，算爸爸求你了好嗎？”

再也聽不下父親的話，顧心然幾乎是落荒而逃，她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真的不知道，但是要她饒恕，她也是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唐強一直跟在她的後面，見她終於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