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夏如軒刷開了房門。
這是一套極其奢華的套房,只是夏如軒卻沒有過多的去觀察什麼,在整個賭場裡筋疲力竭的觀察了一整個晚上的他,對於精神的消耗也是極大的。他知道夏雲柏把自己放在賭場裡的用意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無聊想讓她玩一玩,即便夏雲柏不說他也應該儘可能的去觀察一些自己可以觀察的到的訊息,這大概才是夏雲柏的用意。
在這一刻,精神幾度匱乏的他恨不得倒床就睡,這一天的精神起伏在最近這段時間裡算的上是極大。還好最後誰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是虛驚一場。但所夏如軒所接觸的訊息量卻也要他花上一段不少的時間去思考。
夏如軒把身上的襯衫釦子一個個的擰開,隨手把襯衫丟到一旁的沙發上。摸著黑走到床邊,這酒店的一間普通套房足夠算得上是一間不小的公寓了。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除了沒有廚房供人烹調食物,因為酒店本身三餐。
夏如軒疲倦的趴到床上,拉過枕頭枕著自己的腦袋。眼睛都已經不由自主的閉上幾乎就要入睡,本能的抓過被子往自己身上搭過來——酒店擁有中央空調常年恆溫控溫。所以倒也不會覺得冷……只是夏如軒奇怪的是,那這被子也不至於這麼溫暖啊……
夏如軒又一次用力的拉了拉被子,手指間卻觸碰到了滑膩的肌膚。
……以夏如軒曾經多年的經驗判定,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斷定這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短暫的一秒鐘之後夏如軒的腦海忽然清醒了過來,他伸手摁開床頭櫃上的燈,一臉冷冽的望著這張大床的另一邊,“是誰?”
既然剛剛自己能夠用門卡刷開門,那就註定走錯的絕對不可能是自己。這筆帳夏如軒還是會算的,但在酒店的床上莫名其妙的出來了一個女人這卻不是一件可以讓夏如軒欣然面對的事情。床頭邊昏暗的燈光照耀下,投射出的是一個女人的臉。
“是你。”夏如軒揚起眉毛,面前這個好似楚楚可憐的女人便是之前在賭場遇見的那個,淡然的開口道,“我不是讓你去和林鑫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嗎?”
只是女人僅僅沉默地望著夏如軒,她抱著被子,原本很好地挽在一起的髮絲現在披頭散髮的搭在雪白的床單和枕套上,空氣中彷彿頓時又了幾分旖旎的色彩。這一幕讓夏如軒的眉頭頓時緊蹙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卻驀地讓他想起了一一年的那個冬夜。心裡的情緒更是不由得低了幾分。
夏如軒望著她心裡起了一分憐憫,在這張巨大的棋盤上,這個女人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她不過算作林鑫的一次極其普通的示好罷了,“如果你不敢去說,我去和林鑫說。你可以繼續待在這,我去找他換一個房間。”
夏如軒噌的一下跳下床,那渾身線條分明的肌肉在這種昏暗的光線和色澤中有幾分奇異的魅力,他彎下腰把自己丟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撿起來,然後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女人正以一種複雜的神情望著自己,眼神裡的色彩有畏懼,膽怯,訝異,還有幾分……哀求。
“你有什麼要說的你說便是。”夏如軒心裡有些燥意,連鼻息都沉重了幾分。被子沒有能夠覆蓋出女人身體美麗的線條,那暴露在空氣中的修長的腿在昏暗中蜷縮著。
“就算你去說了……又能怎麼樣。”女人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你是可以做你的正人君子,可是即便你不要我,誰知道多久以後大老闆又會把我送給誰。而且如果大老闆知道我辦事不利,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沒有辦法逃脫……我試圖逃脫很多次,我真的好怕這一天的到來,可是這一天還是來了。我只是希望無論怎樣,在這最開始的一次能夠有一個好一些的記憶。不要是那讓人覺得噁心的中年男人……”她望向夏如軒,極盡所能的用溫柔的眼眸挑逗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