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道破逍遙派的武功,說出師父的外號——無涯子。
得知師父九十高齡還沒死,第一時間雖然感到很內疚,頗有些後悔,但隨之而來更多地是高興。只是怎麼都沒想到,以師父那麼高的武功,竟然也會有一天鬧得全身癱瘓。
原來是神仙中人,現在竟躲著不敢見人!
實在是不堪想象!
第一次領教天下第一名嘴,果然很厲害!
自己都快忘了見他的最初目的。知道記起來也沒用了,心態完全不同了。
說來葉二孃不但沒誇大,而且還遠遠不夠,事實至少比葉二孃所說還厲害十倍。但他既然是逍遙派中人,既然自認是自學成才的師弟,最厲害都沒什麼不能理解。
問他怎麼救師父?
沒想竟然要用師父的女兒李青蘿做實驗,理由是她已修煉有上千門來自不同門派的武功,各種武功之間的衝突,走火入魔的危險和複雜性,在橫向上比師父只高不低。如果連她這種在縱向上比較低階的走火入魔都無法解救,還怎麼去救師父?而自己,原來連師父的來歷都不清不楚,更別說師父的女兒。認認真真想,秦朝應該不用在這方面編織這種謊言來欺騙自己。就說自己身上的少林絕技,這才不過修煉了幾門,花去這麼多年時間,不也一直找不到什麼好辦法可以將之併合嗎!甚至於,走火入魔之勢已成都還不知,原來最多不過是保持懷疑,聽那秦朝解說過才終於有膽確認。看來,武功在縱向上太高的危險,傷害還遠在橫向上太廣的衝突之上。
“記得你第一晚去少林藏經閣中借閱的是一本《無相劫指譜》,唉!從那晚起便入了魔,可惜,可惜!”
“第二次來借閱的是一本《般若掌法》。由此入魔,愈陷愈深,當時那掃地的老僧心中不忍,在師兄慣常取書之處放了一部《法華經》,一部《雜阿含經》,只盼你能借了去,研讀參悟。不料你沉迷於武學中,對正宗佛法卻置之不理,將這兩部經書撇在一旁,找到一冊《伏魔杖法》,卻歡喜鼓舞而去。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得回頭?”
“你近來小腹上‘梁門’、‘太乙’兩穴,可感到隱隱疼痛麼?”
“你‘關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來卻又如何?”
蕭遠山越聽越驚,不想這師弟不但對自己這些事好似比自己還清楚,竟然還能與少林寺中聖僧說得幾乎一模一樣。聽他隨口道來,將三十年來自己在藏經閣中的作為說得絲毫不錯,漸漸由驚而懼,由懼而怖,背上冷汗一陣陣冒將上來,一顆心幾乎不知跳動。
此刻再認真回想,要不是知道師父無涯子如陸地神仙般厲害非常,見藏經閣中那掃地僧如菩薩下凡般神通,只怕會繼續像一般人一樣裝鴕鳥,自欺欺人,不想再相信他那些話,忠言逆耳,只想當他是在裝神弄鬼。雖然心裡明知道不是。
但那又怎麼樣?
不想去想,少去想,總能找到些辦法避開。
此時很想再去找他談談,又很怕再見到這位師弟。聽他和那聖僧說,才知道自己這是任何習武之人將武功修煉到登峰造極後都會遇上的一種武學障,但境界上與師父所遇不同,一個是後天,一個是先天。因此,就算自己和那位李師妹都能順利透過這一關,一樣幫不了師父什麼忙。具體的解決方法,佛法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而非是舍此之外再無他法。應該說,用佛法解決的難度相對比較低,風險比較小。從武功上解決的方法最難,見效卻最快。《九陽真經》能幫忙突然後天,卻解決不了先天,反而會入魔更深。
這麼一想,多少開始有些明白——這位師弟怎麼能一直這麼大方?
看來他一樣沒把握解決先天,對後天的把握都不大。但這主要是指幫助別人解決,而不是幫助他自己。說到底,最後還得看自己,不管是先天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