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種情況下都免不了要斤斤計較。假設《御女心經》全部由他一個人所創,也不是由婉清出口搶來;假設爹不會斤斤計較,對待別人所創與自己所創,心態還是難免會有所區別。而且肯定會影響到修煉的效果。難怪爹說他生了顆七巧玲瓏心!一舉一動,都能在隨意中隱含深意,說出一大堆的道理來。”
刀白鳳道:“剛才不是說了嗎?媽太小瞧了他。但他也確實有這樣那樣的不足。比起我兒你,他算什麼?”
頓了一頓,神態和語氣一變,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不說他,只說這《御女心經》,別說別的女人比不上阿朱、阿紫,怎麼說都是多多益善,又怎麼可以往外送。”
段譽皺眉道:“媽這口氣,像入了魔道。阿朱、阿紫是人,怎麼能像財貨一樣送。”
刀白鳳又氣又笑道:“你媽我本來就是‘魔門’中人,而且是‘星宗’的副宗主。”
段譽臉皮一僵,沉思道:“至少在嫁給爸之前,媽應該還沒加入‘魔門’。‘魔門’果然無孔不入!圖謀不軌!”
刀白鳳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但不是媽我不願告訴你,而是這‘魔門’的根底,彷彿不在於人,不在於武功。很像是個無底洞,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段譽好奇道:“難道以‘魔門’一宗之主的武功,還比不上隨手所創的《御女心經》?”
刀白鳳雖然很高興見到兒子對武功開始好奇,但還是剋制不住鬱悶的心情,坦白道:“‘魔門’的武功不在表面,《御女心經》也不在表面,那雲中鶴便是隻得了表面的皮毛。嚴格說來,你媽我也是個廢物,若不是見了《御女心經》,比那雲中鶴還傻。”
段譽道:“難道說,‘魔門’的最高武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而《御女心經》可以揭開它的一部分神秘面紗,用有形之法,得無形之神?”
刀白鳳道:“大概就是這樣。你不懂武功,儘管說得比媽還好,但都還是站在了門外。”
段譽避開門外之事不論,疑惑道:“它不只是隨手所創的武功嗎?”
刀白鳳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說是隨手所創,卻屬於更契合天地自然的一種狀態。真要太過在意,說不定反而會落入下乘。”
段譽一咬牙,當即將一切顧及都拋開,一口說道:“落入下乘,這正是我要跟媽說的最大理由。就像下棋,孩兒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在意。練武也是,等到了那一天,孩兒練武很自然。對於練武,既不用很重視,又不用太重視,其中的分寸極不好把握。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或者改用‘大智若遇,大巧若拙。’用最簡單的方法,一步一步走。但即使用最笨的方法,孩兒都還是晚了別人十幾年。而且最笨的方法講究純粹,純之又純最好。要麼出家向道,要麼出家向佛。總之,得一心痴於練武,才能大器晚成。這也為什麼像‘東坡居士’這類家,擁有那麼高深的智慧,都只有純心文學,拒絕武學。有人曾經聽到,那秦朝自言自語,說什麼要改變蘇軾的命運,讓他文武雙全。孩兒真是想都不敢想,不知該不該想。”
頓了一下,道:“不說他。”
笑道:“孩兒不是不想出家,但孩兒現在能出家嗎?所以孩兒只能走另一條路,只能投機取巧。但若只是投機取巧,那還是段家子孫嗎?所以只能巧於機緣,而不能投機。”
刀白鳳恍然大悟道:“除了大智或大愚兩條路,能人之所不能,你將來最多隻是另一個‘北喬峰,南慕容’。就連你爹,也是武功自成一路,死中求活。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冒非常之險。表面太聰明的人,難免‘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夭折之劫更大,大器晚成更難。如此說來,反倒是我小瞧了你們父子倆。”
臉色突然大變,嘆息道:“錯了,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