嚨著發出小獸嗚咽的低哼。
她在凌旭身邊蹲下,狠狠的抹了把淚,顫抖著撕扯下一塊布料,強忍著抗拒的情緒,將他不斷流血的傷口包住。
她顫抖起來,渾身抖動的厲害,連拿起那支手槍都做不到。
“啊嗚……”她的低鳴,沒人聽見。
費力的,她從凌旭的兜裡找到了白金的打火機。
在旁邊的樹下弄了幾把枯枝敗葉,點燃。等完全燃燒以後,再將那火放在了青草叢中。過了一會兒,濃濃的白煙直衝雲霄,縈繞著如同小股的蘑菇雲一般直上天際。
這煙,該是能招來下面的人吧?!
如果真的沒人來救他們,那就,一起煙消雲散吧!
裴琳哭著笑了起來,笑的痴傻,笑的燦爛。伸手撫摸上凌旭的臉頰,滑膩緊繃的觸感一點也不比自己的差。
纖細的指尖按上凌旭蒼白的唇瓣,顫抖著摩挲著,想要出口的話卡在喉頭髮不出任何聲音,“不要再有人離開了……我受不了的,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不要走……”因為急切的想要出聲,而發出劇烈的抽吸聲,如同魚刺卡住了脖子一般的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她該是知道,其實凌旭是喜歡自己的。
俯身,她流著鮮血的唇瓣顫巍巍的印上凌旭的蒼白,她想用自己鮮血替他的唇染上顏色,那樣,他的唇就會有溫度,就不會死亡……離開……
濃煙在周圍瀰漫,裴琳被嗆的咳嗽,可她不想移動地方。動了,來的人就找不到了,那樣就會拖延救援的時間。
她怕凌旭嗆著,笨拙的伸出舌頭撬開他的口,為他做著人工呼吸,鮮血在兩人的唇上、身上蔓延、融合。
她的血染上他的唇,他的血沾上她的身。
裴琳緊緊的蜷縮者身體,緊緊地閉著雙眼,緊緊的覆蓋著凌旭的唇。那永不間斷的眼淚像是無聲的苦苦哀求,她發不出聲音,所以只能在心裡一遍遍的喊著:“不要走……如果你走了,那就帶我一起走吧,這個世界,你們一個個都那麼輕易的、毫無留戀的走了,留下我一個,該怎麼辦?還不如一切魂飛魄散……都結束吧!”
她貼在凌旭逐漸冰冷的身體上,一直保持著卑微的伏地叩拜的姿勢,像一具僵硬的,失去了靈魂的屍體。痛進骨子裡,撕扯著所有的知覺……
她的面孔,蒼白的絕望,整個被染紅的下巴,齒縫間都是血。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哭泣,她的意識正在慢慢遠離。
“凌旭……”
她在心裡叫著他的名字,模糊中似乎聽到遠處傳來的叫聲,“少爺,您再哪?”
“在這裡!”急速趕到的人,很快發現了他們的所在,尖銳的叫聲很有穿透力,驚起一群鳥撲騰飛起。
***
兩人很快被送回家,裡面所有的醫生在候著,凌旭被推進特設的手術室。
裴琳醒來的時候,手術已經完畢。凌旭已經被送回了房間,她不顧眾人的反對,非要守在他身邊。醫生和僕人無奈,只好放任了她。
她看著凌旭稜角分明的臉,緊抿的唇看起來灰白無血色,他的面板是蜜色的,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看這個男人!
劫後餘生,她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從沒有一個誰在最危急的關頭擋在她身前,不要命的保護她,她還清楚地記著她被他拉入懷裡那一刻,悄無聲息倒地的那一刻,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擊著,狠狠地悸動!
她非常相信,他是舍了命來救她的!
由於失血過多,一天後凌旭才醒過來,裴琳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她本來身體就很虛弱,再加上受驚受累,神經過度的緊繃,身體到了極限,又不願意自己去休息,所以一直守在凌旭的床前,直到自己支撐不住趴在床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