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他又朝冥皇行了一禮,默然地退走了。
著兩丈高的圍牆,冥皇想起剛才為了避開“紫月之瞳”的攻擊被逼得倉惶而走,心中不由地有些惋惜,也有些慶幸,後浪推前浪,新人換舊人,冥界只要維持著這種傳統才會長久不衰。
再次走入武典區,斬風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環境突然變了,從他面前經過的人都看著他指指點點,有的更私下與朋友談論起這位“穿著白衣的冥界高手”。
聲聲讚歎從旁觀者的嘴裡傳出,一道道驚訝的目光從他們的眸裡裡射出,斬風彷彿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在人們的面前展現出他真實的面貌,雖然他本人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斷戈與他一起走著,聽著耳邊的議論,轉頭看著他道∶“你現在是知名人物了。”
“嗯!”斬風沒有任何的興奮,但他很滿意,尤其是與冥皇一戰之後,對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有了更準確的評價。
低著頭走了一陣,他忽然抬頭看了看斷戈,忽然問道∶“仙界的實力真的比我們高很多嗎?”
斷戈赫然停下了腳步,白皙的臉上現出了陰冷的表情,幽深的黑瞳之中流露出不憤之色,原本垂在身邊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就像是被問到了最恥辱的問題。
斬風一看就明白了,他知道《四國和議》之中的每一項條款對所有的冥人來說都是一項恥辱,因為那是一個不平等的條約,雖然起因是冥人的狂妄,然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後世的人卻依然要承受著這種切膚之痛。
“仙界現在是四界的主導者,冥界的實力被他們大幅削弱,而冥皇大人的實力也許只等於仙界第二級散仙的位階,所以每一次談判,我們都不讓冥皇去,因為那根本就是恥辱。”斷戈慢慢地控制了心中的怒火,但冷冷地說話聲依然表現出心中的憤慨。
“嗯!”斬風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冥日,喃喃地問道∶“這次為甚麼要親自去呢?還要我陪著去。”
斷戈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事,雖然他絕對信任斬風,但計劃已定,不想節外生枝。
斬風自言自言又道∶“也許到時候我可以代冥皇大人談判,反正我只是白級冥武士。”
斷戈聽了大喜,連連點頭道∶“對,對,能這樣做最好。”
斬風驚訝地看著一臉興奮的他,與他相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欣喜若狂的表情。
斷戈一直在擔心冥皇受辱,得到了這麼一個好辦法,平生也沒有這麼高興過,一直走到館舍,臉上的笑容也沒有離開過。
大門口換了一個守門的人,見了兩人很恭敬,完全沒有把斬風當成白級冥武士,一見面就行了一禮,客氣地道∶“裡面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與館舍之爭已經分出高下,沒有必要再咄咄逼人,所以斬風朝他點點頭,一聲不響地走了進去。
斷戈卻走到管理員的面前停了下來,看著他問道∶“現在怎麼安排他?”
管理員恭敬地道∶“界海大人說了,安排在最高等的地方。”
斷戈滿意地點點頭,正色道∶“他明天要和冥皇大人去仙界,所以要休息好一點,你們千萬不能怠慢了。”
守門人嚇得吐了吐舌頭,讚歎道∶“一個白級冥武士能陪同冥皇大人去仙界,真是天大的榮幸。”
斬風對於守門人的笑容感到很不以為然,他並不覺得去仙界一種光榮的事情,因為他察覺到冥界的危機感,尤其是這場的談判,其中的意義更令他感到自己面前不單隻有報仇之路,還有與之交錯並伸延下去的責任之路。
守門人見他神色不悅,不再說甚麼,閉上嘴巴,靜靜地引領著他們向館舍內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們便遇上了正在散步的元蘇和布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