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快不行了,能請大夫再來看看麼?”雲羅指著躺臥在室內木榻上的疏桐急道。
“不行了?”那土匪看了一眼,便抬步朝疏桐走過去,“胡大夫還在替弟兄們包紮傷口,這小娘子只怕得多撐……”
土匪的話還沒說完,腳步一歪,人便“砰”的一聲倒下了。
疏桐凝目細看時,雲羅手中一柄薄如蟬翼的長劍上,正滴答著殷紅的血珠。
原來,雲羅的武器是藏在腰間錦絛中的軟劍!
聽見囚室內的異常響動,外面負責看守的三個土匪拿著大刀衝了進來。一見室內的場景,當即震怒不已。
“奶奶的,這娘們兒居然會武功?!”
“大家一起上!”
三個土匪一擁而上,將雲羅圍在了當中。卻只是片刻功夫,室內一片銀光閃過,三個土匪便相繼栽倒在血泊之中。
看著雲羅招招斃命的狠戾動作,疏桐終於信服了王墨的話:“她若沒有逃生的本事,也不會接下這趟差事了。”
“姐姐,我們走!”雲羅一腳踢開臨終前抱住她腿的一名土匪,轉身對疏桐道。
疏桐起身下了木榻,跟在雲羅身後走出囚室。
囚室是建在一個山洞之中的,洞內光線昏暗,潮溼憋悶。除了那四個負責看守她們的,一路上再沒遇見別的土匪。
出了山洞,外面日光煌煌,十分耀眼。疏桐眯縫著眼睛適應了好一陣,才發現這土匪寨子建在半山腰,利用了山腰凸出的一塊巨巖和下面的天然洞穴修建。整個山寨在四周林木的掩映下,極其隱蔽。
土匪們都集中在巨巖下的大堂裡包紮傷口,外面院子裡只有零星幾個巡邏放哨的人。雲羅和疏桐利用周圍的林蔭和岩石遮掩。一路避過哨崗往寨子外行走。
於疏桐而言,這種不時要藏蹤匿跡的行走方式,十分艱難。她的裙裾和髮髻不時被花木牽絆,走得十分狼狽。
再次掩藏在岩石後躲避巡邏的土匪時,雲羅不禁問道:“姐姐沒有修過武藝,為何要做這一行?”
疏桐嘆氣道:“迫不得已。”
“那姐姐是憑藉什麼讓孫大人選上的?”
做探子這種行當,只有美貌斷然是說不過去的。疏桐轉首望著遠處並肩巡邏的兩個土匪,輕聲道:“那個胖子說‘羅二那狗孃養的真的是個叛徒!’;那個矮個兒在說‘他也是被逼的吧,聽說他娘病了大半年了……’”
雲羅驚訝看著疏桐:“姐姐擅長辯讀唇語?”
疏桐點點頭。
見那兩個土匪轉過身去,雲羅示意趕緊移動。疏桐卻一把拉住了她:“再等等!”
“怎麼了?”
疏桐指了指院子中間。卻是另一個滿頭大汗的土匪跑了進來。手叉腰肢,氣喘吁吁的和放哨的兩人說著話。
“他說什麼?”雲羅問道。
疏桐複述道:“趕緊去報告老大,先前被搶的那隊人馬找上門來了!寨門外的兄弟已經扛不住了……”
“老大,不好了!”那兩名放哨的土匪轉身便往大堂衝去。聲音大得不再需要疏桐複述。
震驚之餘,雲羅轉首疑惑看著疏桐:“你究竟是什麼人?王墨他為何會回來救你?!”
疏桐笑道:“為何不能是回來救妹妹的呢?”
“他若要救我,今日就不會去你的車上,也不會對我的呼救置若罔聞。”
“妹妹說得不錯。”疏桐似鬆了口氣般道,“看來,我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王墨他為何對姐姐這般上心?”雲羅有些疑惑。
在雲羅眼裡,以疏桐的品貌和她對待王墨那種疏淡的態度,並不足以令王墨那樣的男子對她動真心。
疏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