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再說吧。”王墨牽了大黃的韁繩,往院子裡走。
聽見叩門聲,權叔和七兒也相繼都出來了。
王墨將馬韁遞給權叔後,笑著對七兒道:“麻煩七兒姑娘送壺薑茶到暖室來,這個天氣出門,還真冷。”
權叔去拴馬,七兒去熬茶,疏桐只得陪著王墨往暖室走。
“他們欺負你了?”走了幾步,王墨側首問道。
疏桐一愣:“沒有啊。”
“沒有麼?”王墨突然停步。
疏桐不知所謂,也停住了腳步。
“那怎麼像是哭過的樣子?”
王墨抬手將落在疏桐眉梢的一朵雪花拂去,冰涼的指腹掃過她的臉頰,令她冷得一顫。
疏桐略略退開半步道:“不過是先前讀了一個令人傷懷的故事罷了。”
“哦?是個什麼故事?”王墨唇角勾起一絲饒有興致的笑意。
“一位漢室和親公主的故事。”疏桐隨口答道。
“說說看。”
疏桐看著王墨,一臉詫異:冒這麼大風雪上山,他是閒得無聊來聽故事的?
“外面冷,進屋講吧。”王墨無視疏桐的表情,大步朝暖室走去。
疏桐愣了愣。跟在他身後進了暖室。
進了門,疏桐將披風取下在門口的木架上掛好,王墨在火爐旁的木幾前一落座便催促道:“桐兒給我講講那位公主的故事。”
無奈之下。疏桐只得將西夜國那位和親公主的故事大致說了一遍。
故事說完,王墨卻一直看著疏桐。似意猶未盡。
疏桐被他看得有些慌張,便垂首道:“公子,故事講完了。”
“那桐兒先前是替誰傷懷落淚呢?是和親公主?子合王?還是那位偷情的漢家郎?”
這讓疏桐不由一愣,她本是應付他關於落淚的問題才隨口扯出這個故事,沒料到他竟問得這般仔細。這個故事雖然傷感,卻還沒到讓她為之落淚的程度。
子合王遇刺後,和親公主將她的情郎自側門送出皇宮後。被趕來的侍衛押入了死牢。不久,公主被王室處斬,而她的情郎聞訊後也選擇了自盡殉情。
略略思忖後,疏桐答道:“在這個故事裡。奴婢覺得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運都值得同情。”
“原來桐兒也是個多愁善感之人。”王墨嘆道。
剛說罷這個故事,權叔便和端著薑茶的七兒一起推門進來了。
“公子這個時辰冒雪上山,可是有什麼急事?”權叔進門後便出言問道。
王墨接過七兒送上的薑茶,大喝了一口後道:“我是來接桐兒下山的。”
聞言,疏桐、權叔和七兒都吃了一驚。
“原本想讓權叔也一起走。但此時雪下得大,路上恐怕不太安全,你就留著收拾了東西,明日慢慢下山。”
權叔愕然道:“怎麼走得這麼急?”
“王爺今日一早入宮面聖,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但京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王爺嫌城裡人事嘈雜,可能要來這裡小住,桐兒就先搬去金鏞城外的那處小宅院住著。”
“上次公子不是說那處宅子月容姑娘經常會去,夫人住在那裡不方便麼?”權叔瞥一眼疏桐,不安道。
王墨道:“最近宮裡事務多,師姐恐怕沒時間出來。”
疏桐卻有些意外:王墨不想讓他師姐和自己見面?
想來有些可笑,他因為向王愷撒了懷孕的謊,所以不讓自己回王家宅院;因為不想讓月容與自己見面,他又將自己軟禁到白果嶺的宅子來。
權叔又問:“那七兒姑娘呢?”
王墨道:“她還是留在這裡吧。”
聽到這裡,疏桐心下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