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用確實不錯,若不是自己先前多喝了幾盞茶水,只怕早也熬不住了。待覺得頭腦清明一些了,疏桐方垂下簾子,轉首打量熟睡中的雲羅。
雲羅面板白皙,五官精緻,看起來年紀與七兒相仿。想到七兒,疏桐心下一緊,當即俯身拉過雲羅的手,那一雙手白嫩細膩,別說看不出有修煉武藝的痕跡,便是丫鬟的痕跡也不怎麼瞧得出來。
自己在常氏屋裡貼身侍候,向來也不做粗笨活兒,可每日服侍梳洗,水泡膏染,掌指間的面板卻也沒有臂腕處的細膩。雲羅這一雙手,卻真真是光潔如玉,柔軟細膩,和府裡那些主子們有得一比。
疏桐藉著給雲羅蓋被子的時機,又仔細搜看了她的隨身飾物。沒有想象中的匕首、飛鏢,她一身所佩都只是尋常的金釵銀釧,腰間除了一條金線綴玉的錦絛,連香囊都沒佩戴。這般尋常的打扮,且莫說防身自保,簡直就是誤入虎口的羔羊一般。她真是趙王的眼線?
找不出雲羅的破綻,疏桐也覺得有些睏乏了,便取了頭上釵環擁被躺下。
不知迷糊著睡了多久,直到耳畔響起一陣細微的響動,疏桐才睜開眼簾。
令她大吃一驚的是,雲羅正揹她而坐,似躬身在錦榻下翻找什麼。看著雲羅的背影,疏桐心下一冷,開口道:“妹妹在找什麼?”
雲羅身子一僵,隨即便滿臉堆笑回頭道:“姐姐總算醒了。我一覺醒來,只覺得口渴,這車廂偏又這般富麗堂皇,我竟沒找到蓄水的壺兒擱在什麼位置……”
“箱籠第二屜。”疏桐坐起身來,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天色微明,不過是卯時左右。
雲羅拉開箱籠。見裝水的陶壺卡放在其中,便拿了木几上疏桐用過的茶杯倒了水急急喝起來。
疏桐冷眼看著雲羅這番迫不及待的舉動,雲羅卻並無窘迫感,喝完杯中的水,轉首便道:“我方才找不著鞋子,原來卻是滑去了榻下,躬身找鞋時我看見錦榻下擱著一個琴匣,姐姐原來擅長奏琴?”
琴匣?
疏桐反倒吃了一驚。自己在這車廂裡住了這幾日,竟沒發現榻下置有琴匣。此刻被雲羅問起,只得壓下驚異。做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雲羅能否厚顏請姐姐撫琴一曲?”雲羅便又道。
“我許久不曾觸弦。只怕不能入耳。”
“姐姐莫要自謙。長途出行都要攜帶琴匣的,必是喜愛音律之人。我幫姐姐取琴。”說著,雲羅便躬身動作起來。
不知道王墨在榻下放置的是張什麼琴,略作尋思。疏桐抬手阻道:“還不過是卯時光景,除了駕車的師傅們,大家都在睡覺,這擾人清夢之事,如何能做?”
雲羅這才罷手道:“每日趕路著實枯燥,如今知曉姐姐的本事,總算有些樂子了。”
馬車又行駛了一陣,便在路邊緩緩停了下來。
疏桐掀開車簾,卻是車隊到了一處城門外。在等著守城的兵衛逐一登車查驗放行。
“外面便是金城麼?”雲羅從另一側車窗望出去問道。
“想必就是吧。”想著兵衛要登查驗,疏桐側身對著嵌在車壁上的銅鏡整理儀容。
車門扣“啪嗒”一響後,從外拉開,卻是王墨走了上來。
“公子起得這麼早?”雲羅當即迎上前去。
王墨道:“只怪夜裡趕車的師傅們跑太快了,竟比我預計的時間早了一個時辰過城門。我也只得提前起來給守城的長官們呈交通行令符啊。”
王墨話語剛落,馬車便又跑動起來。
“王爺的令符果然不一樣啊,他們也不用登車檢視了。”雲羅笑道。
王墨在疏桐旁邊沉身坐下,笑問:“雲羅如何知道我有王爺的令符?”
雲羅反問:“公子西行替王爺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