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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七絃就不能彈麼?”王墨抬眉問道。

“彈是能彈,就是聽起來會比較奇怪。”

“別有風味。曲瑤姑娘試試看。”

曲瑤雖不明白王墨的用意,卻依然很配合的將平日在茶樓酒肆被點得最多的《花月宵》、《喜樂調》這些俗豔的琵琶曲一一彈奏起來。

王墨捏著茶杯,斜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微微閉合的眼眸望著隨風輕晃的竹簾,神思卻不知飄去了哪裡。

琴姬剛進來時,疏桐以為王墨是想打聽古琴方面的事情。此刻琴姬以七絃瑤琴彈奏著這般不協調的琵琶小調,著實怪異之極,而他卻還聽得如此陶醉,疏桐心下便有些同情:他在山野間待久了,這審美情趣果然有異……

“石公子,我們老闆馬上就來了,您還是再等等……”

雅間外突然傳來店小二急促的話語,疏桐剛轉首望向門口,那低垂的竹簾便被人一把掀起,一張惱怒氣急的臉便突現在眼前。

來人竟是石拓!驚訝之下,疏桐不由得站起了身來。曲瑤見疏桐起身,便停止了演奏。

石拓冷冽的目光從疏桐面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和鄙夷。

停止的琴音讓王墨從神遊狀態醒轉,他側回頭瞥見門口立著的石拓,當即面露笑容起身迎向石拓:“啊,巧了,怎麼展延兄也在此間?”

被人直呼小字,石拓不由得轉眸望著王墨,感覺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遂面帶疑惑道:“你,你是……”

“子夜。”王墨拱手一禮,隨即笑道:“前幾日舍妹出嫁,展延兄親臨喜宴,那般風儀翩翩,著實讓府中女眷驚為天人……”

“我道是誰點了這些俗不可耐的曲子,原來是王大人家的子夜公子!”提及王愷家的那場喜宴,石拓寒潭一般的眼眸便又冷了幾分。

以清如叩玉的音色,說出這般的諷刺鄙薄之詞,竟讓疏桐覺得有種奇特的雅趣。轉而看王墨,他被人這般羞辱,卻恍若未知,依然面色如常道:“若知市井俗曲能引得展延兄眷顧,那些小姐夫人們也不必花重金包雅間來此圍觀了。”

回想起先前石拓進樓前對那些小姐們的態度,疏桐預感石拓會被激怒。果然,石拓臉上當即冰霜凍結,他瞥了眼跪坐在琴臺前的曲瑤,冷冷道:“子夜兄愛好此等曲子,就應該去青柳巷的醉芳樓,那裡能尋到知音者。”

醉芳樓,乃是京城有名的妓館。聞聽此名,疏桐面露尷尬,而曲瑤則將頭埋得更低了。對她而言,用古琴演奏酒樓花肆中的靡靡小調,不啻是種羞辱,偏偏這事還被琴名遠播的優渥公子撞見。

“多謝展延兄告知。”王墨鄭重一禮,隨即指著疏桐道:“這位是我師弟舒同。”

疏桐不明王墨這是何意,只得以男子間的禮儀朝石拓拱手致意。

石拓對王墨這般不識趣,竟是無可奈何,只得朝疏桐略略頷首。

王墨徑自道:“我師弟小時因病致啞,雖是山野中人,卻十分喜愛奏琴,他對琴技超絕的展延兄慕名已久,知道我與展延兄同居京都,便多次求我引薦。奈何子夜不才,幾次送信邀約,展延兄均未赴約。為滿足師弟這一心願,子夜想了這個辦法引兄臺一見,有擾清聽,還望見諒。”

若不是有前面那句“這是我師弟舒同”,這番被王墨以無比誠懇表情說出來的話,差點讓疏桐以為他真有這麼個愛琴若痴的師弟了。捉摸不透王墨的心思,疏桐只得扮演啞巴師弟給他配戲,向石拓投出仰慕崇敬的目光。

“原來是為引我注意才點的這些曲子?”石拓看向疏桐的目光便比先前柔和了幾分。

王墨又道:“若展延兄有空,能否為我師弟指點一二?”

石拓側目瞥了眼曲瑤眼前的黑漆桐木琴,搖頭道:“今日我與朋友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