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王墨,還真夠大方。
“這匹馬以後就是你的了,取個順口的名字用著方便。”
疏桐當即將自己的手從王墨手下抽出,退開一步道:“公子,奴婢一定要學騎馬嗎?”
王墨收回自己的手,一手輕撫著另一手的掌心,點頭道:“必須學會,在這個月月底前。”
看王墨的表情不帶一絲笑意,疏桐明白這事沒得選擇,只好鬱郁道:“那就叫它小黃吧。”
王墨一怔:“小黃?”
“不好麼?”
王墨失聲笑道:“一匹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被人取了個小貓小狗的名字,估計它的心情不會好。”
“那公子來取個能讓它心情好的名字?”
“算了,你覺得小黃叫著順口,就小黃吧。”王墨再次抬手摸上“小黃”的脖頸,貼近了道:“記住了,你以後就叫小黃了。這名字雖說有點土,不過代表了你新主人的願望,她是希望你像只小狗一樣懂事聽話……”
這邊給“小黃”交代完,王墨竟又拍著另一匹馬道:“兄弟,它都叫‘小黃’了,你也只能委屈著叫‘大黃’了。你想想,要是我給你取的名字太威猛神武,它那麼小心眼一定會抗議的,是吧?”
王墨這一番對馬說的話,讓疏桐聽得十分無語。馬也有“小心眼”?這不分明是在挖苦她麼?類似“絕地”、“翻羽”、“奔宵”、“越影”這些絕世名馬的名字,她也不是沒聽過,可哪有“小黃”叫著這麼親切順口啊……
給馬取好名字,王墨又叫馬僕送來兩桶混合了粟米和烏豆的馬食,他和疏桐一人拎著一桶,親自侍候著兩匹馬吃了。
明明有馬僕在旁,他卻要親自餵食,疏桐拎著木桶正在暗自腹誹,便聽王墨對馬僕道:“魁叔記住了,給小黃和大黃喂豆子、糖水必須是我和桐兒兩人來。”
那名五十開外的馬僕便恭敬道:“公子放心,這麼名貴的馬,老奴可不敢讓它們認錯了主人。”
原來還有這個講究?看著專注埋頭咀嚼豆子的“小黃”,疏桐恍然大悟。
給馬喂完豆子,看著魁叔打來井水替馬細緻清洗梳理了皮毛後,王墨才對疏桐道:“它們已經認識我們了,這幾日再多與它們熟悉熟悉,就可以開始試騎了。”
隨後的幾日,疏桐上午去紫藤院學琴,王墨便同行去大音坊學習斫琴,午後他便帶了疏桐來馬廄照料“小黃”、“大黃”,增進人與馬的感情。
第五日,在慧中坊定製的衣裙制好送來後,王墨讓疏桐換了身窄管緊身的衣裙,便說要正式教她學騎馬了。
從去建春門的路上說起學騎馬,到王墨去鄴城帶馬回來,再到他為疏桐定製衣裳,每個環節都看似隨意,卻又銜接得嚴絲合縫。這不免讓疏桐暗自心驚:為何他對事物的掌控,總是這般雜而不亂,井然有序?
有過前幾日與“小黃”近距離的接觸交流,“小黃”有了初步的認主意識,它對疏桐的撫摸和觸碰,表現得很接受。可當第一次給它加上鞍佩後,它的情緒就變得有些緊張了,以至於疏桐的一隻腳剛放上馬鐙,它突然就撒開蹄子狂奔一氣,將疏桐拖拽倒地。
“公子不是說它很溫順麼?”疏桐從地上狼狽爬起,一臉驚懼道。
王墨望著在跑馬場裡橫衝直撞的“小黃”,皺眉道:“你剛才上馬抓馬韁的時候,是不是碰著它的耳朵了?”
“它的耳朵不能碰?”
“耳朵、眼睛、尾根這些地方是它的敏感部位,騎馬的時候要注意避開,否則很容易激惹它們。怪我忘記交代了。”
“那現在怎麼辦?”
“我去抓它回來給你道歉。”
道歉?疏桐一臉驚訝。
王墨卻已經翻身躍上“大黃”,飛奔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