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知蒽身體再不舒服,精力再不夠用,她也也看得出聞書硯頭痛根本沒好。 他看向她時,那張極好看的臉是眉目舒展的。 一旦錯開視線,他就痛得眉心緊擰。 沈知蒽躺在床上都看見了。 還有聞書硯的手,狠狠抓著病床邊沿,手背上筋絡鼓凸,指骨泛白。 以他的體力,再用點力,那塊鐵恨不能被掰下來。 這些,沈知蒽全都注意到了。 聽見聞書硯的講話內容,她躺在床上看他的眼睛,連連搖頭,“不要護我,護你自己。” 聞書硯卻寬慰樣地對她笑了下,一邊聽電話,一邊用口型對她說:“沒事。” 沈知蒽想要小幅度地向床邊挪動身子,再伸出手去拉聞書硯的衣袖阻止他。 她動作非常細微,生怕稍一動,就有一涓血流出來。 聞書硯已經眼尖地發現她的用意。 他適時和淨玄法師結束了通話,俯身按住沈知蒽的肩膀,“別亂動,醫生不是讓你靜養。” 沈知蒽仰臉問聞書硯:“可以反悔嗎?” 聞書硯不明所以,“什麼可以反悔嗎?” “讓佛祖護你平安,不要護我。”沈知蒽說。 聞書硯就要支撐不住,坐到木椅上,對她笑笑,“你多大膽子,敢和佛祖開玩笑,說出去的話哪能反悔。” 沈知蒽淚光盈盈看了會兒聞書硯,“我感覺好冷,你上來抱抱我,好嗎?” 聞書硯看了看單人病床,太窄了,他怕擠到沈知蒽。 於是想了別的辦法,“我去找護士再要一床被回來。” “不,被子多了會沉,而且被子也是冷的,但你身上是熱的。” 沈知蒽現在正好在神經外科實習,用腦過度導致的頭痛,頭暈,也沒什麼特殊治療方法。 主要就是休息,保持充足睡眠。 頭部按摩,中醫針灸,艾灸。 再就是藥物緩解。 藥,應該會有人來送。 現在,沈知蒽想讓聞書硯先躺上來歇一會兒。 聞書硯有些信不著這張窄床,沈知蒽現在不能受一點風吹草動。 萬一他倆把床壓塌了,事就大了。 聞書硯彎腰掀開床墊,檢查床體的鋼結構,估算它的承重。 沈知蒽在床上出聲:“承重250kg,沒事,上來吧。” 她解了聞書硯的疑惑。 “那足夠用了。” 聞書硯直身,脫掉外套,也掛在了床尾,與沈知蒽的衣服並排而放。 他側身在病床邊躺下,雙臂抱過來時,沈知蒽沒有感受到男人身上以往的灼熱。 沈知蒽輕聲問他:“頭還很疼吧?”同時,雙手覆到了聞書硯的太陽穴上。 聞書硯看著那雙哭得粉紅,又帶著微腫的眼睛,千百種滋味一齊湧上來,堵得喉嚨又酸又痛。 他握住太陽穴上的手,塞回到被子裡。 “我睡了一天一夜,早就不疼了,你老實躺著,別亂動。” 聞書硯把沈知蒽的手送進被子後,並沒著急退出來。 而是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雖然聞書硯在病中,身體沒有以往那麼熱燙,但掌心還是溫溫的。 隔著薄薄病號服,他的溫度很快就傳到沈知蒽的小腹上。 聞書硯剛輕輕揉了一下,就被她立即制止。 沈知蒽拿開他的手,說:“不能揉,疼也不能揉。” 聞書硯:“為什麼?以前你痛經,還有我們……之後,你小腹不舒服,我都是這樣給你揉的。” 沈知蒽指了指滴速極慢的輸液瓶,“這個藥是抑制子宮收縮的,你揉我的肚子會刺激宮縮,每發生一次宮縮,出血點就要受一次刺激,懂了嗎?” 果然是聞書硯的知識盲區。 他默默收回手,摟住沈知蒽的肩膀。 人躺下之後,眼前不會陣陣發黑了,好過了些。 只是,方盛好像徒步來的,藥沒來就算了,連著沈知蒽的午餐都晚了。 病房外,護士推車進來。 “01床抽血。” 護士說著話,一把扯開拉簾。 卻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好長的男人,“患者呢?”護士額頭上就要逼出汗。 這個患者出血量處在危險邊緣,稍一疏忽就容易出大事。 聞書硯鬆開摟人的臂膀,從病床上起身下來,“她在這。” 那道寬實的臂膀恰好把沈知蒽的臉遮個嚴實,她瘦,再加上平躺著,護士一著急沒見著人。 她尷尬笑笑,看著沈知蒽說:“嚇死我了,我們抽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