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就是8月7日,夜鯊晚間試飛的日子。 聞書硯最近有多忙,恨不得把24小時當成48小時來用。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要開著直升機在天上降花瓣雨。 當然了,趙景堯和薄月禮也沒想到。 花園裡的人看不見直升機裡的人,而直升機裡的人能清晰得看見所有。 三架直升機勻速繞著房頂旋轉,花瓣密密麻麻,紛紛繞繞不停落下。 遠看,陽光明亮,天空湛藍,那棟別墅上方像下著粉紅色的大雨。 直升機裡,聞書硯一手搭在操縱桿上,目光時不時鎖著下面那個孕肚圓滾的人。 他忍不住去想,當時求婚時,怎麼沒想到給她下場如夢似幻的花瓣雨,別說用三架直升機,三十架也行。 陸子,還是很懂浪漫。 另一架直升機裡,趙景堯的視線幾乎就沒從桑筱麥身上挪開。 雖然此時趙景堯在高處,麥麥在低處,但她好像是他永遠無法降落,永遠不能著陸的悽美的夢。 同樣在駕駛直升機的薄月禮,看著那個像極了他結髮妻子的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裙子,是萬千芳草中最耀眼,最明豔的一朵。 薄月禮恍惚覺得,也許他的妻,也已經在另一個世界開始重新生活,她會過得很好,會終得所願。 這麼想著,錐痛了幾年的心,好像終於緩釋了些。 “我看見軟軟姐姐啦!”小巴頌在後面歡呼雀躍地喊著。 視線撤回的瞬時,薄月禮看見那抹酒紅色身影邊,立著一個細瘦的小小身影。 她仰望著白淨的小臉,黑黑的長髮剪得整整齊齊,從胸前兩側垂下,一直延伸到腰際。 - 花園裡,不管是提前知道的,還是絲毫不知情的,所有人都被花瓣雨驚愕住。 司小鬱捏著裙角,一片紅色花瓣擦過她鼻尖,落在了聳立的胸口。 “這是怎麼回事?”司小鬱回頭看其他人。 沈知蒽摘掉頭髮上的一片花瓣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房主為了迎接新主人,給準備的驚喜?” 司小鬱一雙大眼,在紛落的花瓣中驚得瑩亮。 “不會吧,這麼隆重的歡迎儀式,我們和房主又不熟,這一場下來得砸多少錢。” 桑筱麥手心裡已經接了一捧花瓣,她往司小鬱頭頂一揚。 笑著說:“那肯定是新主人值得花這麼大手筆呀。” 這個時候,花園裡忽然“叮”了一聲。 尋著響聲看去,一株高枝大葉植被上掛了一塊精美的鐘表,上面提示時間:11點57分50秒。 司小鬱不由想起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時間:11點57分52秒。 與此時只差兩秒。 此時,屋頂上空的直升機忽然不見了,花瓣雨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氣勢磅礴的七彩煙霧。 霧氣中飄起無數紅色心型氣球。 每顆氣球上都畫著一隻又可愛又霸氣的小老虎。 就在鐘錶上的時間走到11點57分52秒的時候。 司小鬱像被徹底推入夢境,她恍惚到分不清虛實。 眼前,小徑盡頭,倜儻翩翩的陸勻驍忽然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出現。 他逆著光,除了修長挺立的身形,容貌在背光中俊逸得不太真實。 還有,陸子身上穿的T恤,除了大小,竟和小學畢業那天穿的一模一樣。 顏色,款式,連右側的胸口的品牌Logo都一樣。 這些小細節,司小鬱再熟悉不過。 那張照片被她看了十幾年,摸了數萬次,已經微微泛黃,邊角起卷。 11點57分52秒,就是那張照片被定格的時間,司小鬱爛熟於心。 眼前,那個輕狂不羈的少年郎依舊笑得恣意。 此刻,司小鬱竟生出一種少年郎從照片裡走出來的錯覺。 他捧著豔紅的玫瑰,腳步沉穩,一步步向她走近。 少年郎每走一步,就成長一歲。 走到司小鬱面前時,他終於成長為今天的陸子,他骨子裡依舊傲氣不羈,可他的心已經沉澱下來。 司小鬱此時才想到,為什麼身上這條酒紅色的裙子,忽然被掛在了最前面。 為什麼最近陸子忙到不行,每每深夜回家都要帶回去一身鮮花香氣。 司小鬱恍然覺得心臟在腦袋裡跳,咚咚響個不停。 震得她眼淚要掉下來。 陸勻驍勾唇看著司小鬱笑,他抬指捻走掉落在她胸口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