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以生意人的眼光給“姜姐米粉”下了個定論。
親眼目睹了“姜姐米粉”“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王勃剛開始還有些幸災樂禍,但一想到那個倩影,那些在這段時間時不時就要跳入他腦海的片段和畫面,幸災樂禍的心思便淡了下去,繼而開始思考起張小軍一家接下來的命運來:
生意如此慘淡,關門歇業大概也不遠了。這種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的豔俗裝修,雖然很多地方都偷工減料。但少說也要三四萬。聽張靜說張小軍找她父母借了一萬元,說不定還在其他地方到處借錢,這個山寨店。也就是舉債而開咯?據說張小軍在大市場殺水平鴨的鋪子也被人給佔了,那退路也就沒有咯?沒了殺鴨子的退路,這家人以後又該怎麼辦哦?回家務農?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要當過“富人”的張小軍一下子回家務農,和那些他瞧不起的農二哥一起捏泥巴,他受得了這種落差嘛?
稍微一想,一推理。王勃大致就能在腦海勾畫出張小軍被殘酷的市場一棍子打回原形的狼狽狀態。張小軍再如何狼狽,坦白說,王勃不僅不同情。反而還高興,覺得這傢伙也不過是自食其果,為自己的眼高手低買單罷了。可是他老婆姜梅呢?
唉,想必日子會很不好過吧!王勃在心頭嘆息一聲。
此時。他忽然很想見姜梅一面。當然不是什麼再續前緣,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她,看看她的模樣,想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他剛才捨近求遠的從菸廠這邊繞道,也未嘗沒有想看姜梅一眼的心思。
王勃看了眼表,他站了都快十分鐘了,記憶中的那個倩影仍沒出現。王勃遺憾的搖了搖頭,將手放在龍頭上。就打算離開。相見不如懷念,見了姜梅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好上去打招呼。而打了招呼又該說些什麼呢?怕是也沒啥好說的!
就在王勃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米粉店衝了出來。
“姜梅?”王勃一愣,剛準備發力的右腳一鬆,定睛朝衝出米粉店的姜梅看去,卻見對方步履匆匆,神色悽然,一邊走,還一邊用手抹淚。
怎麼了?和張小軍吵架了?
王勃吃了一驚,看了看那個小跑著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米粉店的門口,沒看到有人出來,不論是張小軍還是謝德翠。又等了幾分鐘,姜梅的人影都快消失了,米粉店還是沒人追出來。王勃擔心姜梅會出什麼事,不再猶豫,龍頭一拐,右腳使力,朝著姜梅遠去的方向,飛速的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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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梅衝出米粉店後,也不辨方向,沿著街邊的人行道就朝前疾走,邊走邊抹著眼淚。街上有不少行人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但她也恍然未覺,只是徑直前行。
就這麼一鼓作氣的走了十幾分鍾,直到感覺腳底發熱,後背開始見汗,她才放慢節奏,停止瞭如同競走般的疾馳。而一直鬱結在心中的那股鬱悶之氣,姜梅吃驚的發現,竟然如同體內的汗水,一下子排空了不少。
雖然流了眼淚,但坦白的說,姜梅並非有多麼的生氣,多麼的怒不可遏。丈夫張小軍和婆婆謝德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過去的一兩個月中,兩人用自己實際的言行,一次又一次的已經給她反覆的證明了。最初的時候,姜梅當然是相當的震驚和難過,甚至一度心若死灰,如同行屍走肉,覺得活在這世上也了無生趣。後來張小軍一而再再而三的發作,次數多了之後,她就已然失去了“新鮮感”,麻木了。剛才的傷心難過,與其說是悲憤,不如說是一種絕望,一種對丈夫,對婆婆徹頭徹尾的絕望。
往後,該怎麼辦呢?冷靜下來的姜梅開始想著自己的往後。
米粉店她是不會回了。張小軍已經對她說出了那種絕情絕義的話,而且當著外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