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蔣旭清也不是沒找幾人開過會,只不過他的重心放在了撈錢上,其他的一概不問。
故而導致木河縣整體水平參差不齊,來年政績肯定不過。蔣旭清倒是可以靠著賄賂知府一走了之,而縣丞等人只能坐著等死。
大燕跟明朝一樣,實行的是流官制度。一任縣太爺最多在任上呆三年,如果政績不佳則是平調至另一個縣。
若業績比較突出也是升職做知州或者通判、同知,與之相反的縣丞等人想升知縣卻是難上加難,若想升職首先得透過知縣舉薦,經相關部門考核過後還得在銀錢上脫層皮才有晉升機會。
眾人對於年輕的蔣旭清的提議是敢怒不敢言,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上司觀點,至於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許靖對著三人侃侃而談。“本官擔任以來,木河縣各方面都沒達到預期水平,對此本官深表遺憾。本官昨日思慮再三,總算是找到了問題所在,那就是缺錢。”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張嘴閉嘴的錢,聽的人頭都大了。
林縣丞道:“蔣大人,不是下官等人弄不完稅收這些,只是木河縣本來就窮,下官等人有心無力啊。”
林縣丞在木河縣已經呆了快六年了,上一任縣太爺他也見過。基本上就是不幹實事,撈了一筆就走人。
輪到蔣旭清之時,木河縣已經是杯水車薪了。可蔣旭清仍然不反思自身行為堅持撈錢,如今的老百姓是窮的揭不起鍋了。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他們這些縣官,縣官家裡還是能吃飽的,就是想要做其他工作就沒錢了。
許靖也不反感林縣丞的插話,笑眯眯道:“本官思來想去決定幫老百姓一把,讓他們先吃飽飯。”
林縣丞遲疑道:“大人有何妙招?”
“世年。”許靖看了白世年一眼,白世年道:“小的昨日奉大老爺命上街檢視,得出結論,西街賣的好的是毛皮、木炭。東街賣的好的是乾糧、白菜,至於胭脂,絲綢之類基本無人問津。還有茶葉”
白世年頓了頓,道:“茶葉是建奴人買的多,不過買的都是粗茶不值幾個錢。”
林縣丞疑惑問道:“大人蒐集這些做什麼?”
“當然是尋求生財之道。”許靖笑道:“依本官看,咱們的老百姓目前還尚未溫飽,考慮的都是民生問題。而且沒有發揮本地優勢,賺不到錢也情有可原。”
“何為本地優勢?”
許靖耐心解釋道:“就是沒有將當地的優勢發揮出來。建奴生在草原,以牛羊為食,所以不缺皮草。可草原糧食短缺尤其是玉米等乾糧沒有合適的種植條件,咱們可以跟建奴等價交換用乾糧來換皮草。”
“不可。”林縣丞擺手道:“糧食乃你民之根本,若換了會引起大亂。再者大人收皮子做什麼?”
木河百姓也有養牲畜的,本地獵戶也上山打獵,每年都有產出怎麼能用番邦之物?
“當然是為了換錢。普通的牛羊皮經過加工可以製成皮衣賣到關東去。好的皮子咱們拿來送給知府等官老爺。帝京可稀罕這些皮子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低買高賣的話騰出手來就是一大筆銀子,只是沒人去幹啊。
許靖看向金主簿,這可是本地人有先天優勢。“本官之前不是說了麼,讓老百姓吃飽飯。本官要籌辦個製衣工坊,讓當地擅長製衣的婆娘做工。只需一點微薄的報酬就能讓當地百姓吃飽飯,本官也能借雞生蛋賺大錢何樂而不為呢?”
“不妥。”金主簿發話了。“大人勿怪,下官不是說大人賺錢的方法不妥,而是咱們身為當官的不能碰那些阿堵物啊。”
石典吏嗤笑道:“飯都快吃不飽了,金主簿說這些不是可笑麼。下官就覺得大人說的很對,這樣既能夠讓當地人吃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