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慢了一步,與許靖行了禮後,問道:“王爺認得周大人?”
“本王跟鏡玄是舊識。”
張新瞭然,回道:“既然如此就好辦多了,外面天冷,還請王爺上座。”
事情緊急,許靖也沒時間敘舊,上首入座後道:“張大人已經將所有的事情跟本王說過了,不知道錢大人打算如何處理賑災一事?”
錢懷身為欽差大臣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功課。簡單粗暴點就是要錢給錢,要糧給糧。
許靖看過錢懷遞過來的賬冊後,皺眉。錢懷道:“下官整理的東西可有不妥之處?”
“沒有不妥,本王斗膽問一句,隨行的將士共有多少?”
錢懷道:“有五百。”
“不夠。”許靖吩咐道:“凌源,你拿著本王的令牌去找金氏兄弟,讓他們立即帶一千府兵前往此地互糧。”
“喏。”凌源領命退下。
錢懷道:“莫非此處有不妥之處?”
“錢大人有所不知,你們走的路必經過鳳凰嶺。鳳凰嶺處有一幫綠林好漢若是知道了此事必然會去劫糧。若是被他們佔了,本王便要費盡心思去將山寨一鍋端了。如此一來,必然耽擱了救災大事。”
錢懷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是在下沒有考慮得當,若真被劫走了非但下官的烏紗帽不保,就連性命也要交代在這了。”
“錢大人說笑了,您是朝廷委派的欽差大臣他們再愚蠢也不會碰你,好漢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劫糧罷了。”
許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實話不瞞你們,如今的蘭州城已是強弩之末。若是盛夏還有救援的可能,凜冬農作物根本長不出來,若想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怕是要等到明年。可老百姓哪裡能抗得過嚴冬?本王也是沒辦法了才寫信求救,萬幸本王是將及時雨等來了。”
錢懷乾笑道:“王爺真是抬舉了下官。下官帶來的錢糧也是杯水車薪,怕是扛不到春天。”
“如今只能走一步想一步了。對了,此次賑災的物資當中可有棉被,棉衣?”
錢懷搖了搖頭。
許靖蹙眉,心道:就知道朝廷靠不住。也不知道昭帝口中的盛世是哪來的,賑災就送了點糧食跟銀子,其他的東西愣是啥也沒有啊。現代跟古代又有不同之處,他不能離開封地去江南運送物資,資訊又閉塞,派底下人前去又怕半路被強盜劫走了。
經歷過災荒的許靖想了個法子。
“錢大人,不知道您在益州可有認識的同僚。可否書信一封讓他們送點棉衣,棉被或者藥材過來?”
“下官想想。”錢懷還真想到一人,只是蜀地路遠送過來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許靖沒有錯過錢懷的表情,又道:“漢中離長安不遠。本王知道一條密道可以五日將物資送來。若錢大人可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必然在奏摺裡面好好的給錢大人美言幾句。”
“下官得好好考慮考慮。”錢懷不想擔責任,他想撿現成的功勞。
如果說風險跟收益成反比,他寧願放棄只求苟安。
許靖算是看透了他的烏龜性子,將目光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周思恆。“鏡玄可有認得的人可以解決此事?”
周思恆道:“下官的叔叔如今在漢中做太守,下官回去之後定然書信一封寄給叔叔,讓他將物資運送過來。”
“現在就寫,張大人勞煩書童準備筆墨紙硯。”
張新儼然成了許靖的下手,只要許靖下命令,他都不帶反駁的。
周思恆寫了信後,張新就交給底下人去辦了。
錢懷見兩人配合默契有些忌憚,當著許靖的面不好多說什麼。找了個藉口提前回去了,張新道:“周大人可要留在此處用膳?”
張新只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