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帶著抽泣聲。“你要是跟我做一輩子的朋友該多好?”
如果沒有戳破那層關係,他不會心痛,也不會憤怒。
為什麼犧牲的是他一個人,他覺得一點都不公平。
“秦川。”許靖嘆了口氣,將他緊緊抱住。“沒辦法的。人言可畏,你我要想在縣城裡面有個滿意的結果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但是,只要走出去結果就會大不一樣。”
“我不出去。”他在泥窪地裡面生活了十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耕作的日子。一想到以後要面對陌生的環境,要去適應陌生的人,他就會忍不住顫抖。“為什麼要我去適應你,為什麼你不能遷就我?”
他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答案,眼看著天色一點點變亮,他的心哇涼哇涼的。
“李恆。”他轉過臉,看著這個自己想了一年的多的人,就算心底有千般不捨也知道自己不能那麼自私把他綁在自己身邊。
“你出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
許靖的心沉了又沉,知道此時說再多的話他估摸著也聽不進去了。就算把話揉碎了說,他還是會不開心,倒不如過一天算一天。
很明顯的一個道理擺在他們面前,可兩個人的選擇不一樣就會分道揚鑣。
“那你有想過今後怎麼辦?”
“守著瓜田過唄。”秦川勉強笑了笑,他知道他的笑恐怕比哭還難看,可這是他留給李恆唯一的東西了。“我現在過得可好了,能吃飽穿暖,也有小洋樓可以住。我……我”
秦川想了半天,也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他知道說這些太過矯情了,只能硬逼著自己說點好聽的話。“過幾天等你成績出來了,咱再好好慶祝慶祝。”
“城裡不陪我去了嗎?”
“不陪了。”話都說開了,自然也沒有陪著的必要。
秦川深深的看著躺在身邊的人一眼。“李恆,我只願你好。”你好我就好。
“你之前不是說不管怎麼樣只要跟著我就行了,怎麼現在反悔了?”許靖也笑,只是笑意不見底。他摸了摸秦川的臉,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也沒有好好養回來,依然是黝黑的,沒啥光澤度的。就是這樣的人讓他牽掛了一年。
“我就是反悔了。我不想去應對那些人跟事,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