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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行路難

瞧,頓時一呆。

信紙上有一首詩。

“《行路難》”

他開口,徐徐讀之: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蘇亦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又了一遍這首詩,一旁的柳下陰也已驚呆,二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裡驚歎的不僅僅是李辰安所做的這首詩的精妙,更多的是這首詩中所蘊含的味道。

攝政王是迫不得已去的蜀州。

他的心裡是有這江山社稷的!

他知道接下來所行道路之艱險,但他依舊對前路充滿了期待!

並將這份期待寄許與自己,希望自己也能不畏懼前路之荊棘坎坷……一往無前!

“好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蘇亦安頓時豪情大漲,他伸手一揮,臉上的頹廢消失殆盡,“柳兄……我等豈能畏懼前路之難!”

“我等,當披荊斬棘,萬死不辭!”

柳下陰擊掌,“蘇兄所言正是!”

“我……我冤枉了攝政王,這才知道攝政王不僅僅有才子之風流,他還有寬闊的胸懷和高瞻遠矚之眼光!”

“我柳某,雖位卑,亦當為攝政王變革之馬前卒,就算前路有刀山火海,我柳某,定會乘長風而破萬里浪,高掛雲帆,於驚濤滄海中……勇往直前!”

“好!此詩,了得啊!”

蘇亦安又著這首詩,不釋手的說道:“當入《寧詩詞集淵三百》!”

“當宣揚於天下,令天下對寧國失去希望之人,重見那抹曙光!”

“走走走!”

“……去哪?”

“回去,收拾行囊,吾要奔赴京都!”

柳下陰沉吟三息,“另一封信寫的啥?”

蘇亦安將這首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這才穩了穩激動的心情,一捋長鬚,取出了另一封信。

一瞧,他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那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這是一極為潦草的字——攝政王的字也醜,但架不住人家的詩好啊!

但這更醜的字卻並不是什麼詩詞,它真就是一封信:

“岳父大人,見信如見小婿!”

蘇亦安臉上的肌肉一抽抽,頓時抽得額頭的傷口一陣疼痛。

他咬牙切齒的強忍著心裡的憤怒繼續了下去:

“小婿王正浩軒,與小夢相識於牧山刀,相知於牧山刀,相於牧山刀。”

“昨日見岳父大人,心甚喜,故拜之,未曾料到誤傷了岳父大人,小婿心有忐忑,故而獵狗一隻,放於岳父大人的廚房之中。”

“還請岳父大人早些吃了。”

“可補氣血,亦可補精氣。”

“那四寸之物,可令岳父大人重溫春之美妙。”

“等小婿隨攝政王歸來,咱們京都再見。”

“小婿必獵京都之犬烹之,岳父大人與岳母大人,許能再給小婿生個小舅子。”

“肺腑之言,岳父大人無需謝。”

“期待下次相逢,再會!”

“對了,燉狗時記得最後放鹽。”

“小婿,王正浩軒,親!”

蘇亦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無視了柳下陰那期待的眼神,抬腿就向悅來客棧外走去。

“蘇兄,怎的如此憤怒?”

“……